“……說說嘛。”
劉斐斐話才落,劉父好笑的抽出胳膊,“你閨女見不得她二嫂被人欺負,想讓咱們認下來當乾閨女。”
“這孩子,淨說胡話。”
劉母哭笑不得,“你二嫂又不是沒父母,咱們認來算怎麼回事?你們吃飯了嗎?吃過了?好了,爐子上還溫著水,去擦洗一下趕緊睡覺,很晚了。”
屋裡的鐘恰好敲了淩晨一點的鐘聲。
劉斐斐失望的歎了口氣,蔫蔫兒的回了屋。
劉母張嘴想叫她端水,她房門已經關上了。
“這孩子……”
劉母寵溺一笑,問丈夫,“怎麼回事?孩子反應怎麼這麼大?”
劉父簡單的把找人的經過說了說。
劉母眉頭蹙成了川,“這、這是怎麼說的?怎麼把人單獨留在那?她不還抱著一個幾個月大的孩子嗎?”
“誰說不是?家裡還有倆孩子一直等到天黑,所以咱家丫頭才這麼生氣。”劉父歎氣。
劉母沉默了一會兒,也歎氣,“她二嫂也是個命苦的,先頭家裡有男人頂著,現在男人沒了,是為著孩子逼自己立起來的吧,可惜啊……”
城裡畢竟不是農村,她不熟悉城市的生存之道,難免會吃虧。
“不是說她要在紡織廠門口擺攤嗎?有空咱們去捧捧場,讓老二看顧一二,日子總要過下去。”
劉父點頭,“我剛才跟閨女也這麼說的,她啊,覺得那些擺攤的心思更多,也怕她二嫂吃虧,你說說……”
“誒,老劉,我有個主意,一箭三雕。”
劉母想到最近讓他們兩口子頭疼的事,眼睛突然一亮,抓著丈夫就笑,“既能讓姓桑的那群人不敢再動斐斐二嫂,還能順利讓斐斐與李澤夕離婚,還能讓李家人也不敢再隨便打斐斐二嫂的主意。”
劉父也笑,“這麼厲害?什麼主意說來聽聽……”
夫妻倆湊在一起,頭對頭,一個說一個符合,嘀嘀咕咕,嘰嘰喳喳。
第二天一早,劉母確定劉斐斐去上班了,跟從報紙上抬起頭的丈夫對視一眼,笑眯眯的取下門口掛衣架上的斜挎包,“我去了,你彆在閨女跟前露餡兒啊。”
“要不我陪你去?”
“你一個大男人,不方便,我們都是當媽的,有什麼話都好說,走了。”
劉母拎起準備好的網兜,頭微微一揚,像是去打仗一樣,“我走了。”
劉父滿臉笑,“等你的好消息。”
劉母不認識道,跟劉父昨晚上畫了超詳細的一張圖,摸著門找到了樊清一院門口。
樊清一剛送倆女兒上學回來,打算再給院子裡的菜澆一遍水,就聽見有人敲院門。
正啃自己手指頭的李珊瑚扭頭看樊清一手上憑空出現的水管,眨了眨眼。
樊清一反應過來,找了個木桶放了半桶水,才去開門。
“你是……”
第一眼有些熟悉,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劉母溫和一笑,“我是斐斐的媽媽,我們在斐斐結婚的時候見過。”
“斐斐媽?”樊清一愣了下,突然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嘴張了幾下。
“我娘家姓周,你叫我周姨吧。”劉母笑。
樊清一忙哎了聲,“周姨,快,裡麵請。”
劉母笑著進院子,一路走到樹蔭下才停,看到躺在桌子的李珊瑚,心底一軟,“這是你小女兒嗎?長的真可愛。”
跟斐斐小時候一樣可愛。
她把拎來的麥乳精、兩瓶罐頭,放到桌子上,笑看樊清一,“斐斐二嫂,其實我這次來,是有事相求。”
樊清一困惑,她有什麼地方能幫到他們嗎?
“是斐斐跟李澤夕離婚的事,我想請你到婦聯作證,把李澤夕在小巷子裡對斐斐做的事跟婦聯那些同誌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