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婪翻身坐在了蘇止的大腿上,將被子掀開蓋在兩人身上,柔軟的被子瞬間將兩人覆蓋住。
“阿止。”
她的低聲呢喃如同一道道魔咒,幽微的蘭香將兩人徹底包裹起來,司婪紅著眼睛死死盯著蘇止,兩隻手攀在她的肩頭,張口咬住了蘇止的耳垂,
她好喜歡耳垂的口感。
軟軟糯糯。
“唔……”
蘇止在睡夢中疼得皺了皺眉頭,想動卻動不了,因為她的手臂和大腿都被一條粗黑的蛇尾給纏住了,隻剩下一截白皙勁瘦的腰肢還露在外麵。
“阿止。”
漆黑的鱗片微微張開,房間內逐漸充斥著濃鬱的蘭香,將兩人籠罩在一層淡藍色的霧氣中。
蘇止難受得哼了兩聲,又被司婪那兩片冰涼的唇瓣給堵住了嘴唇。
司婪早就想這麼做了。
她還沒有嘗過蘇止的嘴唇究竟是什麼味道呢。
軟,甜,嫩,熱。
司婪濕滑的舌頭在蘇止被迫張開的嘴唇內進進出出,又掰開對方的下巴,靈活的舌頭撬開蘇止的牙齒,用又長又滑的舌頭攪弄著蘇止的口腔。
“唔……唔……”
蘇止被迫張開嘴巴,被一隻纖細修長的手掐著,想合上嘴巴都合不上,一道晶瑩的涎水順著她的下巴往下流。
司婪舔了舔亮晶晶的嘴唇,又舔了一口司婪的唇瓣,低聲呢喃道:
“阿止。”
她的眼睛已經變成了血紅色,粗長的黑色大尾巴急不可耐地拍打著地麵。
阿止姐姐……好香……
怎麼會這麼香。
她是人類,人類沒有發情期,也沒有信息素,怎麼可能這麼香呢。
“阿止……”
司婪呢喃著趴在蘇止耳畔,咬住她柔軟滾燙的耳垂。
·
蘇止做了一個又長又沉的夢,夢中依舊還是那條漆黑的大蛇,將她整個人裡裡外外都纏了個密不透風。
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溫暖的太陽光線透過窗戶照射進來。
“唔……”
蘇止揉揉眼睛,渾身上下又酸又疼,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抽打過一樣,也不知道昨天夜裡她怎麼睡的。
司婪呢。
她還記得昨天夜裡是和司婪一起睡的,蘇止看了一下手表,現在是上午的十點半,司婪醒的也太早了吧。
回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她在睡前和司婪聊了一會兒的天,似乎說了一句困了,然後閉上眼睛就睡著了,接下來的事情就都記不得了。
蘇止坐了起來,腰痛,很痛。
她仿佛意識到了什麼似的,掀開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解開扣子查看身體狀況,並沒有在身上發現類似於吻痕咬痕之類的痕跡,終於鬆了一口氣放心下來。
看來司婪昨天夜裡還是很老實的,並沒有對她動手動腳,自己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是不應該啊。
“蘇蘇,你睡醒啦。”
葉甜甜站在窗戶麵前衝著床上穿衣服的蘇止笑:“司婪上山采藥去了,估計要等到傍晚才回來。”
蘇止好奇道:“她外出你怎麼這麼開心?”
“我這不是害怕她麼,”葉甜甜從外麵往裡看,她昨天聽林喚說司婪弄了一條蛇給蘇止玩,今天連蘇止的房間都不敢靠近,隻好站在窗戶外麵朝裡看,“蘇蘇,林喚說你有一條蛇,它真的不咬人麼。”
“不咬人,很聽話,”聽了葉甜甜的話之後,蘇止才後知後覺意識到小花好像不在自己身邊,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甜甜,在我找到它之前你不要亂跑,也彆去碰一些花花草草之類的,我不知道小花有沒有毒。”
雖然蘇止不知道小花是什麼蛇,但是從它尖尖的三角形腦袋來看,它應該是一條毒蛇。
葉甜甜的臉瞬間就白了,她的嘴唇開始發抖,不可置信道:“蘇蘇,這條蛇……沒有籠子嗎?散養的啊?”
“啊,有籠子的,”蘇止決定撒個謊,鎮定道:“它喜歡越獄,性子有點野,但是不會隨意攻擊人。”
蘇止提醒葉甜甜說:“它是一條大約兩根手指那麼粗的小黑蛇,你如果見到它的話不要害怕也不要尖叫,它不會主動攻擊人類的。”
“蘇蘇,”葉甜甜此刻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不敢進蘇止的房間,也不敢回到自己住的地方,隻能乾站著一動不動,“我好怕啊,我們趕緊找機會回去吧,我真的要住崩潰了。”
“好。”
蘇止點點頭,她也覺得再這樣下去,其他三個人遲早會瘋掉,於是打開門讓葉甜甜進來,坐在她的床上,兩個人頭對頭商量著什麼事情。
“你幫我把林喚和魏然都叫過來,我們的車雖然壞了,但是裡麵工具之類的東西應該
都還好好的,說不定有能用到的。”
“蘇蘇,我們走吧,”林喚見到蘇止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她頂著蒼白的臉頰和黑眼圈,盯著蘇止,“如果再不走的話,我覺得我們遲早會嚇死在這個鬼地方。”
“是啊蘇蘇,我就不信了,現在這個法治社會,我們難道不是想走就走的麼?”
蘇止和魏然四個人來到了吊腳樓附近那一座簡易的車庫裡,她的那輛車外觀看起來並沒有多大的損壞,隻不過車頭的地方有輕微凹陷,看起來應該可以用。
臨近中午,蘇止在葉甜甜的催促下收拾好了所有的行李,她脫掉司婪準備的青江寨服飾,又拿出一張紙,在上麵寫下了自己的聯係方式,以及一些道歉的話語,然後匆匆離開了。
隨著車子發動的聲音響起,幾人麵上皆是一喜,葉甜甜簡直笑得合不攏嘴。
“蘇蘇!車可以開!要不是司婪每天都守在你身邊,我們早就提前離開了!”
蘇止沒什麼表情地彎了彎嘴角,右眼皮一直在跳,但是還是腳踩油門,朝著平緩的大路往西開。
青江寨典型的建築物和風景都在後視鏡裡倒退,蘇止輕飄飄看了一眼,沒來由地覺得有些舍不得。
司婪,對她還挺好的。
她的不告而彆本來就不對,但是蘇止知道,如果自己不趁著這個機會趕緊離開,她可能要一輩子都被困在這座大山裡了。
車子在林間一路行駛,天色漸漸晚了下來,蘇止放慢了形勢速度,在導航失靈的情況下,她幾乎是完全憑著自己的感覺來嘗試方向。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在天色徹底暗下去的時候,她們的車子拋錨在了一條小河邊,無論怎麼發動都失靈了。
“蘇蘇,怎麼辦啊,”副駕駛上的葉甜甜幾乎是抱住了蘇止的手臂,貼在她身上不安地看著漆黑的窗外,“這裡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好可怕,我好想死啊……”
“彆怕,我們現在在車裡,如果有野獸也不會有什麼事的,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呆在車裡不要動,哪都不準去。”
幾個人異口同聲答應下來,說自己不會隨便出去的,但是當所有人都睡著之後,最膽小的葉甜甜卻因為白天水喝多了,現在憋得難受,隻好把魏然給搖醒了。
“魏然,陪我去上個廁所吧。”
“好,”魏然揉了揉朦朧的睡眼,輕輕打開車門,拿著手電筒出去了,她並不是很讚成這個時候葉甜甜下去上廁所,但是礙於對方實在是憋不住了,隻好跟著她一起下去,“快點,不要在外麵停留太久。”
葉甜甜來到了一棵大樹後麵,魏然則警惕地幫她把風。
“啊……”
葉甜甜的慘叫聲襲來,嚇得魏然整個人都不好了,她舉起手電筒朝著樹後麵照,卻沒看見葉甜甜的身影。
“葉甜甜!”
“葉甜甜!”
魏然嗓子都喊破音了。
車內熟睡的蘇止和林喚都被吵醒了,魏然跑回去大喊道:“蘇蘇!葉
甜甜不見了!她剛才上廁所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抓走了!”
快點去找!”
蘇止睡意全無,渾身上下冒冷汗,她從後備箱裡拿出多餘的手電筒和防狼棍,丟給其他人:“我和魏然去找葉甜甜,林喚你留在這裡關上車門哪都不要去!”
說完蘇止就朝著密林深處跑,她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如果葉甜甜真的是被猛獸之類的東西抓走了,那後果不堪設想。
密林深處,已經看不見一條完整的路了,蘇止打著手電筒時刻注意著腳下,魏然和她分頭行動不在身邊。
她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將兩人都陷入危險之中,但是葉甜甜是她們的同伴,蘇止沒辦法坐視不管。
她企圖能嗅到一股血腥味,或者是其他的一些□□聲,可是什麼都沒有。
蘇止開始覺得自己判斷失誤,她們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離開青江寨的。
當蘇止準備換個方向去尋找的時候,她的一隻腳踩在了一塊柔軟的地方,緊接著整個人都歪了,砰的一下掉在了一個巨大的深坑裡。
“救命啊!”
右手手臂傳來一陣劇痛,她的腰也撞在了一塊堅硬的石頭上,疼得她眼淚直流。
“啊……”
她低低地喘息了一聲,痛到幾乎沒辦法發出聲音了。
“唔……”
“有人嗎……”
“救命啊……”
沒有任何回應,蘇止知道這個時候沒有回應才是最正確的打開方式,她睜開眼睛試圖從地上爬起來,但是巨痛的手臂和腰部讓她根本沒辦法去思考。
“救命……”
“救救我吧……”
情緒早已瀕臨崩潰,蘇止躺在大坑裡麵無表情地直視著頭頂,身邊是她的手電筒。
疼。
如果蘇止猜得沒錯的話,她的手臂應該已經斷掉了,所以才會鑽心地疼。
蘇止的心如同石沉大海般死寂,她躺在大坑中,哪怕是呼吸一下都覺得心口劇痛,一滴晶瑩的淚水順著她的臉頰緩緩流下。
她錯了。
她不應該離開司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