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貓嘎吱嘎吱吃得正香,電視畫麵突然一閃,緊接著電視就黑屏了。
蘇止津津有味地盯著黑屏的電視機,安撫著抱著自己大腿的兔子玩偶,不動聲色地坐著。
電視機突然間又閃現了畫麵,隻不過卻變成了黑白的頁麵。
那是一口荒廢的古井,周圍雜草叢生,瞬間讓蘇止夢回午夜凶鈴。
她繼續吃著薯片,吃完了又抱著茶幾上的牛奶喝了一口,舔了舔唇角的奶漬。
“搞什麼啊。”
古井中伸出來一隻瘦削慘白的手掌,緊接著又伸出來一隻,看得蘇止一愣一愣的。
一隻長發飄飄的女鬼緩緩從井底爬出來,衝著屏幕對麵的手指扭曲著身體。
蘇止不慌不忙地走了過去,在女鬼伸出一隻手破開電視屏幕,將半個身體鑽出來的那一瞬間,蘇止拔掉了電視機的電源插頭。
“……”
一瞬間,房間內充滿著濃濃的尷尬,那隻鑽出來一半的女鬼揮舞著的手臂也停了下來,耷拉著腦袋一動不動。
蘇止伸手撥開它蓋住整張臉的黑色秀發,終於看清了對方的真麵目。
一張慘白的鬼臉幾乎說不出來有什麼優點,但是蘇止從她的五官可以看出,死之前一定是個美女。
看起來好像有點眼熟。
“你來了。”
蘇止蹲在它麵前,從它身上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氣味,那是專屬於她的沾染了一點香火味的人氣。
女鬼點了點頭:道長,我慕名而來,就是想請您幫個忙。”
兔子玩偶十分有顏色地搬過來一個小馬紮放在蘇止麵前,她摸了摸兔子玩偶的頭,說了句真乖,就坐在女鬼的對麵,欣賞著自己纖細的手指。
“慕名而來,今天在街上差點把我絆倒的那隻鬼是你吧。”
“我我我……”女鬼毫無表情的臉上居然能讀出一些尷尬來,“我不是故意的,我的腿斷了,不能走路,隻能趴在地上起不來。”
蘇止輕飄飄看了它一眼:“這就是你絆倒我的理由?”
女鬼:“對不起,蘇道長,是我錯了,我下次不敢了。”
“你怎麼會想到從電視機裡爬出來的。”
蘇止把電視機電源重新插上,女鬼瞬間就就得到了解脫,從電視機裡掉了出來,趴在地上扭曲著身子。
“我還活著的時候最愛看恐怖片了,每次看見貞子從電視機裡爬出來就嚇個半死,現在我終於死啦,可以向我的偶像致敬了!”
蘇止一下子都沒話說了:“你這想法還挺清新脫俗的哈哈。”
她打開手機相冊,上麵是違章攝像頭拍到了一張模糊的雙人照片,她指著裡麵這個白衣女孩,問:“這個人是你嗎?”
“是我。”
女鬼點點頭。
蘇止摸了摸下巴:“你叫陳安安,不是本地人,是來這裡上大學的,和你的女朋友晚上做兼職下班被一輛法拉利撞到,兩個人當場死亡。”
在聽蘇止說完這番話之後,陳安安空洞的眼睛裡開始往外滴血。
蘇止趕緊抽出幾張紙巾甩給她:“快擦擦臉,我這地毯可是羊毛的,弄臟了你賠啊。”
“不好意思。”
陳安安擦乾淨臉上的血,和蘇止道了個歉:“這個紅衣服的,是我女朋友,她沒死。”
“可是我看報道上說她已經死了,難道還有假,”蘇止疑惑道:“而且那天晚上我在出租車後座看見了你們兩個鬼抱在一起,難道是我看錯了。”
陳安安笑了兩聲,聽起來有些瘮人:“那是她非要脫離肉//體,想和我一起投胎,可是我的屍體已經撞碎了,她的身體還是完整的,她還能搶救回來,我不願意帶著她一起走。”
“其實那輛車撞我們第一次的時候,我和她都可以救活,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麼,那輛車卻沒停下來,撞了我們第一次。”
陳安安空洞的眼睛死死盯著蘇止,伸出慘白如同枯枝般的手,緊緊攥著蘇止的手腕。
“我擋在了任念麵前,被撞斷了兩條腿。”
“是這個男人撞死你的嗎?”蘇止點開梁晉的照片,指著那個
桃花眼的男人,說:好好認一下??[,你是不是去過他家嚇他。”
“我沒有想嚇他,我隻是想殺死他,帶著他的靈魂一起下地獄。”
蘇止沒什麼觸動地開口說:“如果你真的這麼做的話,你的魂魄無法投胎轉世,你也將遭受十八層地獄的種種酷刑。”
“就算是讓我再死一次,我也要殺了他。”
陳安安的眼睛開始滴血:“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也知道法律製裁不了他,我和任念的生命對他來說連螞蟻都不如。”
“他已經找過我了,讓我幫忙解決家中鬨鬼,”蘇止將微信打開,點開梁晉和她的聊天框,“他給我一千萬,讓我擺平這件事情。”
陳安安的手指已經抓進了蘇止的皮肉中,在即將抓出鮮血的那一瞬間,藏在蘇止頭上的那縷頭發死死地纏住了她的手腕,當著蘇止的麵直接將那隻手撕扯了下來。
“啊——”
陳安安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蘇止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的頭發活了,她的頭發當著她的麵活生生絞斷了一隻鬼手。
蘇止想都沒想直接將那縷攻擊性極強的頭發抓進手心,過去檢查陳安安的情況。
靈魂撕裂的痛遠比肉//體上的要疼痛千倍萬倍,蘇止不免有些於心不忍:“我沒有答應他,幫人助紂為虐這種事情,死了是要進油鍋的,我不乾。”
蘇止走進臥室拿出自己的曲奇餅針線盒,穿了一根紅絲線,撿起地上那隻手,走到陳安安身邊:“不好意思啊,我的頭發……好像成精了,它會無差彆攻擊所有靠近我的威脅,害你斷了一隻手。”
陳安安露出一個驚恐的表情,似乎是覺得眼前這個女人比鬼還可怕。
“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該那麼激動,差點抓傷你。”
蘇止拿起針線,捧著陳安安的手臂,用紅絲線一針一針地將她的斷手縫起來。
“撞死你的人叫梁晉,是個囂張跋扈的富一代,他那天酒駕開車,撞死了你,這件事情不了了之,原因呢,就是因為人家有錢有勢背後有靠山,所以光憑你一個人的力量,是鬥不過他的,哪怕你變成了一個厲鬼,他也照樣有辦法請人來收你。”
蘇止縫合好最後一塊地方,剪斷紅線收回針線盒裡:“不過幸好你找上了我,這件事說難辦也不難,我向來是個是非恩怨明確的人,但是有損我陰德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我不會幫你報仇。”
她歎了一口氣,揉了揉酸痛的太陽穴:“正義的審判總是來得很遲,我始終相信因果報複,隻要你不殺人,這件事我還是很樂意幫你的。”
蘇止這話說的就很奇妙了,她說讓陳安安不親自動手殺人,但是卻沒說其他的方法不可以使用,至於有沒有領悟到她說的話,就全靠陳安安的造化了。
陳安安藏在了電視機裡,蘇止洗完澡回到了臥室,看著朝著自己的那張油畫框,後知後覺想起自己好像忘記了一樣東西。
她打開手機攝像頭的連接器,找到今天淩晨的日期,帶著懸在嗓子眼的心點開了視頻。
淩晨三點半,她睡得正香,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房間裡逐漸彌漫著霧氣,然後蘇止看見垂在身側的頭發如同抽絲一般瘋狂生長,將她渾身上下都包裹起來。
蘇止看了一下兩隻手腕上的仿佛被什麼東西給勒出來的紅痕,突然間就找到了答案。
她坐在床上看著驚悚的一幕,隻見那一團頭發化為一個女人的形態,正對著她渾身上下不見一件衣服,雪白裸//露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
蘇止瞪大了眼睛,察覺到房間內有些許不太對勁。
蓋在她身上的被子逐漸從外麵看鼓起一個包,正朝著她緩慢移動。
蘇止兩腿僵硬,隨即她的腳踝被一隻冰冷堅固的手牢牢抓住了。
她緊緊握著手機不敢動彈,任由那隻手不斷順著她的小腿往上撫摸。
光滑的大腿,以及被掀上去睡衣暴露在外麵的腰,都被摸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