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還好嗎?”李彩雲上前攬住女兒,“頭還暈嘛?”
梁小芸輕輕動了一動,發現自己真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微笑道:“我好多啦,可能是前陣子沒有休息好,好好睡一大覺就沒事了。”
幾人圍著關心了一陣,發現她好像真得沒什麼事了,才又都撤出去乾活。
有梁嶽和梁鵬這兩兄弟在,蓋一座馬廄自然不是大事,一會兒功夫也就弄好了。高高的馬廄中間隔了一道牆,完美的將悟道樹擋在了裡麵。
這座馬廄的規模看起來確實要比他們的臥室都大,可外人問起的話,梁家人也有話說。
太子殿下的馬,住得寬敞點怎麼了?
踏雪龍駒恐怕不知道,自己還沒入住,馬背上就已經多了一口黑黑的大鍋。
梁嶽將剛剛得名“大黑”的踏雪龍駒牽進去,發現它居然不困了,精神矍鑠的在那裡轉圈。
他猜到是與隔壁的悟道樹有關係,不過一匹馬也泄不了密。雖然天生靈性強,可這一匹馬距離化形成妖也還有很遠,倒也不必太擔心。
到了晚間,梁嶽又去奔赴另一場宴席。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小院保衛戰的第一步,自然是要搞清楚福康坊的回收項目究竟是誰提出來的、又是誰在負責?
梁嶽在工部之中唯一的人脈,大概就是陳舉的那兩個狐朋狗友了。於是他讓陳舉幫忙,今晚設宴再叫一下二人。
雖然是以陳舉的名義,可因為是梁嶽提出的,所以地點沒有選在紅袖坊,而是定在了城南最氣派的一座酒樓——福鼎軒。
此地的規格一點不低了,若不是如今小小的發家致富,梁嶽路過的時候都不會朝裡麵看上一眼。
福鼎軒的包間內,梁嶽依舊是與陳舉同行,一到達卻發現,那二人已經在房間裡等候多時了。
兩個人都有一些變化,胡鵬的神情不再輕佻倨傲,反而躬著身很卑微似的。苟有的胖臉都瘦了不少,眼神中還有一絲憔悴。
“喲。”陳舉一進屋,便問道:“哥兒倆又來這麼早啊?”
“嘿嘿,來得早些,免得你們等了嘛。”胡鵬起身笑道。
苟有同樣起身相迎,神態恭謹,“陳兄,梁……大人,既然你們都到了,那就叫他們上菜啦。”
“不用你們操心,當然是我來安排啦。”陳舉也笑道:“這麼客氣做什麼?”
胡鵬與苟有的臉上都有帶著幾分苦澀和尷尬的笑容。
梁嶽猜測,可能是因為自己身份的變化。
上一次聚會的時候,這兩個官二代其實都不大看得起自己,隻不過因為是陳舉帶過來的朋友,才給自己些許麵子。
可現在自己已經是太子伴讀、誅邪司行走,俱是大有前途的職位,他們的心態應該也有變化。
等一應菜肴酒水上齊,陳舉才提杯道:“這一次請大家吃飯呢,是因為哥們兒我馬上要轉去誅邪司任職了,這多虧了梁嶽。胡少和苟少也都是我最好的兄弟,以後大家還是互相扶持、多多照應。”
“一定的!”胡鵬、苟有紛紛舉杯應和。
幾番恭維祝福之後,梁嶽正想著該如何將話題引到工部上去,反倒是胡鵬先開口了。
“其實我們今天來呢,除了給陳少慶祝,也是有些許的請求,想要拜托梁大人。”他舉著杯,細聲細氣地說道。
“誒。”梁嶽道:“胡少你叫大人就太生分了。”
這倆兄弟,和之前的反差實在太大了。
“梁兄!”胡鵬又重新叫了一聲,才道:“這一次你孤身阻止通天塔案的英勇事跡,我們都已聽聞,還聽說……你會與飲馬監聯合追查此案?”
梁嶽聞言微微一笑。
果然官場上是沒有秘密的,下午才和太子敲定,把消息遞到飲馬監,晚上就已經被他們知道了。
“畢竟是我最先發現的端倪,對此案略有一些了解,配合他們調查一下罷了。”梁嶽淡淡說道。
“唉。”苟有歎了口氣,“飲馬監昨晚便傳喚了一批與此有關的工部官員前去,我們二人的父親,也都在其中。”
這樣啊。
梁嶽瞬間了然,明白了二人為何如此卑微。
看來是有求於自己了。
胡鵬接道:“飲馬監那個地方,大小官吏隻要進去,無罪也要去半條命、有罪根本無全屍。梁兄,我們現在都惶恐不已,隻求你能不能幫忙打探一下其中情況,不求救人出來,就看看安危可好?”
梁嶽暗自思忖,目前通天塔案與工部有關的部分,一是幫助彆人暗中加建陣圖,不過那是吳莫子一個人的事情;二是給越陽商號做擔保,從禦都衛購買軍械正陽雷。
陣圖那麵吳莫子已經死了,這條線也就斷了。他們父親進去,多半是和越陽商號有關係。
可作保這個事情,肯定是盧遠望主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