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轟轟——
如今數百顆連環爆炸,整片慶佛原都化作滾滾火海,直欲燎天。
那高高的通天塔雛形在爆炸中就已經倒塌崩碎,此刻被大火淹沒,再無一絲殘留。
爆炸最密集的地方就是那處高台,在外圍的人或許還有可能僥幸逃脫,台上的太子絕無一絲幸理。
山坡上的人看見這毀滅的一幕,臉上被陽火之氣熾烤得滾燙,內心卻是又後怕得冰涼。如果還坐在那裡,真不敢想會是什麼樣的人間慘狀。
眾人的視線全部彙聚到了前麵那給太子一記飛踢的年輕人身上,目光都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感激。
謝謝你。
飛踢俠。
……
烈火未消,梁嶽就被叫了過去。
陳素陪著太子立於山坡間,背後那低調的護道者依舊束手沉默。
“還不知閣下姓名?”太子薑洵臉上的腫脹已經平複,隻是依稀有些紅腫,應該是有皇家靈藥塗抹,見到梁嶽過來,臉上立刻露出微笑問道。
“卑職梁嶽,在禦都衛福康坊駐所任職。”梁嶽看了一眼陳素,又道:“蒙誅邪司看重,也領個衙門行走之職。”
太子也看了陳素一眼,崇敬道:“原來是陳公培養出來的人,難怪如此勇武。”
陳素笑容不變,淡淡說道:“都是他自己智勇雙全,誅邪司也隻是選納人才而已。”
雖然表情沒什麼波動,可是看向梁嶽的眼神卻愈發滿意。
這一次挽救奠基儀式上的眾人,尤其是太子,功比天大。
梁嶽懂得把誅邪司放進來,不管陳素需不需要,都會念他幾分懂事。
“這一次全靠你救我性命,恩情厚重,不知何以為報,回去一定要上稟父皇,重重地封賞伱。”太子說道,“不過現下可否講一講,你是如何發現這番陰謀的?”
“都是卑職分內之事罷了,怎敢與太子邀功?”梁嶽先是謙虛了下,才又道:“我也是將多起案件的線索整合在一起,才最終發現了些許端倪。過後我會寫好文書,將前因後果悉數上陳。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趁著消息沒有傳出,趕緊去將凶手捉拿。”
“你已經知道凶手是誰?”太子大喜:“我與你點一隊禁衛,速速前去捉拿!”
當即,禁衛軍中分出一隊快馬輕騎,由梁嶽一騎當先,趕往龍淵城張家宅邸。
這是他第一次當街縱馬,所過之處行人儘皆遠遠避讓,看過去都是有幾分驚奇。
眾所周知,龍淵三衛的地位都是由外向內越來越高,禁衛是頂端,禦都衛是底端。
這怎麼還有一隊禁衛跟在一名禦都衛的馬後?
屬實是倒反天罡了。
一隊輕騎直到宅邸門牆之外,梁嶽利落地翻身下馬,道:“警戒四周,彆讓人逃了,我先進去看一眼。”
眾禁衛沒有因為他是禦都衛而看輕,他們絕對聽命於眼前之人。不止是因為太子的命令,更是因為他剛剛救了大家的性命。
梁嶽直接大踏步闖進張家宅邸,原本還有護衛出來阻攔,可是看到後麵那一隊刀甲森森的禁衛,到嘴裡的嗬斥都變成了“差爺裡邊請”。
一直來到靈堂,就見張夫人依舊跪坐在蒲團上。
“你居然沒走。”見她如此安穩,梁嶽反而有幾分詫異。
張夫人嘴角露出一抹笑,“天大地大,無非孤身一人,走之何用?”
“看來夫人對張會長用情極深。”對方既然沒有逃離,梁嶽便也坐下,問道:“那又為何痛下殺手?”
起初他也一度懷疑張行楷會不會就是假死逃脫了,可是儲物指環那個細節想通之後,就覺得應該不是。
如果屍體是找的替死鬼,何必先給他戴上一個指環再重新摘下?
由此確定張行楷就是被人所害,自然就是張夫人與秦護院下的手。可張夫人對丈夫的態度看起來又是頗為深情,令人有些捉摸不透。
“不是我殺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