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有神王血,可早年間不太努力,至今也隻有第三境初期煉氣士的修為。這玉印內蘊靈力,重逾巨石,對他來說相當不輕鬆,等他來到石柱前站定時,額頭已經有了一絲汗珠。
呼……
他在內心鬆了一口氣,將這玩意放好,就可以回家吃飯了。
所有人都沉默不語地看著他,這讓他很不舒服,不是每個人都喜歡萬眾矚目的感覺。
他捧著那玉印抬高,視線忽然瞥見一道黑影。
遠遠的自原野那頭飛來,劃著一道圓潤的拋物線,在高空降落,越來越接近自己,那黑影隱約還在空中發出呐喊:“住手——”
這啥玩意?
太子的心裡
冒出一個大大的疑惑。
不止是他看到了,高台附近的人都看到了。
用投石車把自己拋過來,是梁嶽能想到最快的方式,可對現場一些人來說,還是太慢了。
太子背後緊靠高台的地方,站著一名白袍黑帶的肅穆老者,須發皆白、神光內斂。站在那裡好像無人能注意到他,就像是一棵本該出現在那裡的雜草一樣。
可又沒有一絲風吹草動能躲過他的神識。
此人正是太子的護道者,一品皇城供奉胡得鹿,宗師境煉氣士。
眼見半空有人飛向高台,胡得鹿的第一反應是想笑。
作為皇城供奉殿裡數一數二的強者,他自負責保護胤朝皇室以來,每年都會遭遇數十次不止的刺殺,諸般手法、花樣繁多。
可是像這樣有創意的也很罕見。
把自己用投石車扔過來……
若是這種手法也能靠近太子,那九鞅早就把胤朝皇室殺光了。
他單掌一揮,就想將這刺客禁錮於半空,省得影響到奠基大禮,稍後再做處置。
這個蠢刺客,不像是還有後續同夥的樣子。但凡有個同夥,應該都會勸他打消這個主意。
可是胡得鹿的神通施展起來,卻忽然落了個空,他眼中微露錯愕,目光看向了台下坐席中最靠前的那一個。
那裡坐著一名身著素衣長衫的中年男子,模樣儒雅清秀,臉上帶著和藹的微笑。
“陳公?”胡得鹿一時不解。
因為對方的一次阻擋,那半空中的來客居然就這麼落下了。
任誰都沒想到。
太子應該也沒想到。
他本以為胡供奉可以解決,手捧著玉印繼續向前,已經有了下落的趨勢,眼看就要蓋在凹槽上。
這時再抬眼,就看見一隻漆黑的鞋底。
砰——
……
這一瞬間台上發生的事情,足以震驚神都一整年。
太子殿下好端端地捧著玉印開啟大陣,一切本來都有條不紊。
一道黑影突然從遠處流星一樣飛過來,然後當頭一腳。
一記勢大力沉的飛踢!
太子殿下白淨微胖的臉蛋,被這一腳踹到凹陷變形,真就像被按扁的麵團一樣,整個人都連帶著一起倒飛出去!
“啊……”
太子喉嚨裡發出了錯愕、震驚、疼痛、莫名其妙還帶著一絲委屈的慘叫聲,當即倒飛出幾丈遠,噗通一聲,重重摔落在地。
手裡那一枚玉印也哐啷一聲,砸在地麵。
人仰馬翻。
而那飛踢太子之徒呼喇喇落地,但見他一身斑駁血跡傷口,模樣狼狽不堪,臉上卻帶著興奮的神情,口中喃喃自語道:“還好趕上了。”
此人自然就是梁嶽!
他情急之下用投石車將自己拋過來,本來隻想引起警覺就好,沒想到真就順利地飛到了太子頭頂。
眼看著對方的手裡玉印就要落下,他來不及等落地,直接就是一腳。
蓄力俯衝千百丈的一腳!
即使沒有特地發力,依舊將太子的臉踢得夠嗆。
梁嶽眼睜睜看著對方嘴裡伴著血絲飛出的,還有一顆完整的大牙。
雖然和預想的場景不大一樣,可終歸是趕上了。
沒等他笑容蔓延出來,兩側如狼似虎的禁衛軍就撲了上來。梁嶽這一腳踢的不止是太子的臉,還是他們的身家性命!
如果太子出了什麼事,他們這些人全都得陪葬。
被不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