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胡鐵漢都看得瞠目結舌,口中喃喃道:“他們倆什麼時候這麼猛了?”
等陳舉高喊著“誰敢動我兄弟”衝上來的時候,地上已經隻有滿地慘叫的傷員了,他悻悻地甩了個刀花,轉過頭傲然而立,喝道:“哪裡來的賊人,敢在我們福康坊鬨事,你可真是踢到鐵板了!”
對麵那第三境武者看向胡鐵漢,喝問道:“我是龍淵府衙刀手班頭譚武,你們是哪裡的人馬?”
胡鐵漢答道:“我是福康坊禦都衛小衛官胡鐵漢,聽聞此地有人鬨事,特來平亂。”
譚武氣得胸膛鼓蕩,呲呲冒血,怒問道:“鬨事的是那群刁民,你手下打我們的人做什麼?”
“哎呀?”胡鐵漢一拍腦門,“打錯人了嗎?剛才太混亂了,可能兄弟們都沒注意。反正咱們都是來平定事態的,達成目的就好了嘛。”
他指了指一邊的情況。
原本福康坊的居民都在瘋狂對抗官差,禦都衛一來,梁嶽他們三兩下給所有官差都撂倒了,鬨事的百姓們反倒愣住了。
啊原來是自己人嗎?
本來以為是來打我們的,沒想到自己成了看熱鬨的一方……還真有點無所適從。
場麵一下子就平靜了下來。
胡鐵漢的意思就是如此,反正大家都是來維穩的,伱彆管我維的是誰,你就說穩沒穩吧?
……
那邊梁嶽打倒一眾官差之後,第一時間回身看向李彩雲,道:“娘,你沒事吧?”
李彩雲擼胳膊、挽袖子,擦了擦汗,“沒事兒,這幫孫子戰鬥力都不如當年的地痞流氓。”
周遭一群街坊鼓著掌就圍攏上來,紛紛誇讚道:“彩雲,你兒子真能打啊!一看就隨你。”
“真厲害啊,多虧他護著咱們了。”
“成親沒呢?我家……”
“誒誒誒。”眼見話題像是要跑偏,梁嶽趕緊攔著。
他看著四周,心中也隱隱有些後怕,方才絕對是有人想要將事態擴大。
他目光搜尋一周,方才百姓中鼓動最凶、鬨
事放火的那幾人已經不見了。而那名抽刀的官差,被他幾刀砍翻,此刻也已被人抬走救治。
那邊譚武還在跟胡鐵漢發火,“你手下這兩人傷害同僚,我一定要上報府官,治他們的罪!”
“場麵太混亂,看錯了嘛,彆跟小孩子計較。”胡鐵漢攬著譚武的肩膀,“來,你先去療傷。”
“什麼小孩子?”譚武不依不饒,“他們分明是和當地刁民勾結!”
“不可能,你想多了。”胡鐵漢擺擺手,“我們福康坊官民關係篤厚,大家打成一片而已。”
譚武高聲道:“我剛剛都聽見他叫那個領頭兒的娘了!”
“大家講禮貌隨便叫叫的啦,我們這邊都這樣客氣的。”胡鐵漢生拉硬拽,將譚武拉到一邊去療傷。
將譚武拉到一旁僻靜處,胡鐵漢壓著他的肩膀飛快說道:“譚班頭,咱們倆是第一次見,我不知道你們府衙的人跑這裡來乾嘛,但是我知道肯定是有人給你們下了指示。我們福康坊的情況你也能看到,這不是任人拿捏的地方,比你想象的複雜得多!你手下人先動的刀,他挨刀子也是應該的,你要再追究,那說不準彆人也要追究你了……大家都是幫人辦事的,沒必要把自己安危搭進去,對不對?”
譚武蹙著眉,道:“府官有命,我們也很難辦啊。”
胡鐵漢悠悠說道:“你們今天傷這麼重,還能辦什麼啊?”
譚武眨眨眼,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