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在信微集團打算借殼華創信測的消息塵埃落定之前,隨著華創信測可能的進一步下跌,明輝資本極有可能爆倉,從而不得不清盤基金,回籠資金,放棄繼續賭下去,最終隻留下累累虧損。
“感謝蘇總的認同。”許仲繼笑著道。
“謝就不用了。”蘇禹微笑地道,“我本來也不是看在許總的麵子上答應合作,而是認同你所說的邏輯,認同這裡麵,確實有巨大的博弈價值和共贏基礎而已,如此……替你們抬一手股價,送一份人情,自然也不是不可以。”
“明白!”許仲繼微微頷首,“蘇總的這份人情,我心裡會記下的。”
“那就祝大家合作愉快。”蘇禹在對方說完後,微笑地主動伸手。
至少翻倍的投資機會,加上一份‘明輝資本’的順水人情,這樣的合作基礎,在蘇禹看來,才是真正的誠意。
實際上……
蘇禹知道,信微集團借殼華創信測的這個投資機會裡,潛藏的,遠遠不止所謂翻倍的利潤,三倍、四倍也完全不在話下。
倆人談到這裡,之前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才完全消散。
許仲繼和王經理,心頭略微鬆了一口氣,眉宇間,積壓了多日的憂慮,也才慢慢散去。
其實,如果蘇禹不答應……
他們無奈減持在華創信測上的持倉,從而也能勉強避開基金的清盤風險,應對投資者的大額贖回。
但這樣,苦熬了幾個月,眼看著就要看見光明的希望,就完全破滅了。
而且,在這種基金大幅虧損的情況下,進行基金的淨值結算,放棄最初堅持了很久的重組投資策略,對於‘明輝資本’的未來發展來說,也相當不利,這是許仲繼無法承受、也不願意去承受的事情。
好在……
經過一輪仔細談判和努力商量後,蘇禹認同了他的投資邏輯,願意出手幫忙,參與到這個機會裡來,幫忙穩住華創信測的股價,從而也通過華創信測的股價,穩住‘明輝資本’主力基金的淨值和投資者最後的一絲心理信心和希望。
當然,在倆人交談的期間。
黎夢看著蘇禹從強硬拒絕的態度,逐漸轉向接受,一時間心裡依舊有些迷茫和不理解,隻是此時此刻不太好問而已。
於是,她就一直憋著話。
等到晚餐結束,各自告辭,走出酒店,上了車,在返回住所的路上,她才忍不住開口向蘇禹詢問道:“二級市場中的投資,重組借殼事件,是最不容易抓住的投資機會,也是風險最大的投資機會,你怎麼就確定許總經理不是在忽悠我們,好讓我們入場抬轎,解他們‘明輝資本’主力基金重倉被套之困?”
“當前,雖然市場IPO停滯,公司上市隻有借殼重組這一條路可走。”
“但像華創信測這種市值並不能完全稱為殼股的,各項主營業務已經全麵衰退的三無垃圾股票,既無業績,也無概念故事,如果最終沒有任何重組方麵的消息傳出,我們入場承接籌碼,之後是相當難以退出的。”
在對方說出華創信測這支股票後。
黎夢趁著飯局上洗手間的時候,用手機查過這支股票。
知道這支股票從去年的年報公布後,市場發現其營收萎縮得越來越厲害,可說前景全無,其股價就綿綿下跌不止,最近2個月,更是下跌了幾乎40%,慘烈無比,且流通盤巨大,套牢盤極為沉重,每日成交額,已經縮到了千萬級以下。
這樣的情況……
也就是說,像‘明輝資本’這樣在這支股票上重倉的私募機構。
如果想要出場,沒有其它大資金投資機構主動承接幫助的話,不把股價再往下砸個稀爛,不繼續重挫百分之四五十的價格,根本出不來。
她到現在,也還堅信蘇禹當時的判斷沒錯。
那就是‘明輝資本’旗下主力基金重倉陷在華創信測上,割又割不掉,想拉盤又無跟風資金跟進,隻會導致自己陷得越來越深,所以才找到他們,好言好語的編了一個重組借殼的美好故事,哄騙他們入場接盤。
畢竟,按照她的想法來說,這市場,就沒有天上掉餡餅的事情。
爾虞我詐,往往才是常態。
蘇禹望了望開車的黎夢側臉,微笑地道:“初聽對方所言,我也覺得可能是陷阱,但仔細分析後,卻覺得這裡麵……是潛在的收益,遠大於風險的,也就是說不管這位許總出於什麼目的與咱們合作,他所說的關於華創信測這支股票的投資邏輯,是沒有問題的,而且據我所知,信微集團這家企業,最近半年,卻有在尋求國內上市的動機。”
“再者,這支票能套到‘明輝資本’主力資金瀕臨清盤線附近。”
“則證明已經跌了不少了。”
“確實,這兩月已經跌了差不多40%了。”黎夢接話。
“那就是了。”蘇禹微微點了點頭,繼續道,“在這個階段介入,就算是陷阱,咱們在初次介入之後,也很容易分辨,而且也比大規模套在裡麵的‘明輝資本’更具有主動性,所以……也沒什麼好怕的。”
“嗯!”黎夢應了一聲。
蘇禹想了想,還準備仔細講解一下這裡麵的邏輯關係和博弈的盈虧勝率關係。
這時,他兜裡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蘇禹想著這會已經晚上九點多鐘了,也不知誰給自己打電話,摸出手機看了看,見來電顯示上,備注著石玉靈的名字,詫異了一下,不由接通了。
“蘇……蘇大哥……”
接通的話筒裡,傳來的聲音,卻並不是石玉靈。,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