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顯然已經跑累了,所以跑起來的時候給人一種四肢胡亂揮舞的感覺,每往前跑一步都讓人擔心他會自己把自己絆倒。
“在、在長慶樓二樓!就在東南角第二扇窗子旁邊!”夥計說完這句話後往店麵前的台階前一坐,用毛巾擦汗,一副要熱暈過去的樣子。
“走!”
白玉堂興衝衝跑了。
丁月華正要跟上,店主從店裡走了出來,衝著白玉堂的背影喊道:“金公子,有空常來啊!”
丁月華問跑回來的夥計:“那個人真的和畫像上的人長得一樣?”
夥計擦了擦臉上的汗,皺著眉看她:“什麼畫像?”
店主道:“這人是我昨天剛雇的,我還沒來得及給他看畫像,不過你放心,那畫像我已經看了上百遍,都記在腦子裡了,那人與畫像上的人長得一模一樣。我就是看那人長得與畫像一樣,所以才讓夥計去追的,錯不了。”
丁月華看店主信誓旦旦的樣子,也不好再懷疑,至於在長慶樓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孫田,去看看就知道了。
長慶樓是開封七十二大酒樓之一,就開在刀劍閣街對麵往左三個門店的地方,因為菜品多樣,還時常出新菜,服務又好,價錢也相對實惠,所以每天都是爆滿,若是不提前預訂,飯點兒的時候去根本彆想找到空位。
長慶樓中午客人最多的時段已經過了,但即便如此,酒樓內還是有許多人。
長慶樓共有四層,丁月華來到長慶樓之後就直奔二樓,她發現白玉堂坐在一個視野很受限的角落,不知道是為了不讓彆人發現他,還是因為除了這個角落以外其他桌上都已經坐滿了人,興許是兩者兼有吧。
丁月華找到白玉堂後就走了過去,在他身旁坐下,沿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卻沒看到孫田。
“找到孫田了嗎?”
白玉堂慢慢搖了搖頭,正要說話,店裡的夥計忽然端著托盤來了,將一大盤蝦放在了桌上:“客官,這是本店本月點的人最多的白灼蝦,蝦是今天早上剛送來的,新鮮得很,這蝦放進鍋裡燙熟之後就立刻撈了出來,什麼佐料都沒放,保留了蝦的原汁原味——”
白玉堂擔心他會引起孫田的注意,便打斷他說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放在這兒就行了。”
夥計本來很熱情地為他們介紹白灼蝦,被白玉堂打斷後,他還有些意猶未儘,但客人已經開了口,他總不能勉強,便說:“那二位客官有什麼吩咐再叫我,我就不打擾二位了。”
夥計抱著托盤走了,白玉堂歎了口氣,道:“坐在東南角第二扇窗戶旁邊的人不是孫田啊,孫田會不會已經走了?”
丁月華:“會不會坐在東南角第二扇窗戶旁邊的人就是夥計一路跟蹤的人?店家看到的根本不是孫田?”
白玉堂搖搖頭:“那人先是去小酒館買了下酒用的煎魚,然後帶著煎魚來這裡吃飯,顯然是個很會吃的人,和孫田很符合。”
可是天底下會吃的人多了,總不能他們個個都是孫田。
“我們過去問問不就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