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他走的那樣決絕,留下沈彆序獨自一個人不知道曆經多少才走到今天。
七年後沈彆序卻仍然主動向他邁出了這一步,如果因為他的懦弱再次把他推開……他想,未來的某一天他也一定會痛恨這時優柔寡斷的自己。
這一晚許方池很晚才睡著,因為他知道第二天沈彆序會來找自己,所以上午不打算去了,把店暫時交給了兩個小的。但許方池還是定了早上九點的鬨鐘,他怕沈彆序又來搞突然襲擊。
第二天許方池準時起床,洗漱完換了衣服自己簡單弄了個早餐就開始在客廳轉圈。
昨天沈彆序留下的那份文件還是他離開時的那樣,擺在茶幾上,許方池就連目光都不敢往那上麵轉。
幾次想坐下來再好好看看文件,但才翻開就走了神,不可抑製的想到昨天沈彆序站在門口側過身對自己說的那幾句話。
明明第一次見麵還有相親時還一副愛搭不理的傲嬌模樣,可那會兒他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幾乎明確的對自己做出了妥協。
他好像沒有了拒絕的理由。
或者說,其實他也根本就不想拒絕。
因為他知道,從和沈彆序重逢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自欺欺人的在心底想象和他的二次、三次再見了。
哪怕隻是一場夢……
許方池就以這樣焦灼的狀態在家裡轉悠了半個小時,門外就傳來了靠近的腳步聲。
他頓時提起了心,屏住了呼吸。
門外的人似乎是在門口躊躇了片刻,靜了好幾秒才下定決心似的按響了門鈴。
許方池在原地做了好幾個深呼吸的動作,邁著小碎步過去打開了門。
來人正是沈彆序。
比起昨天那身休閒的打扮,今天的沈彆序又穿的正式了一些,不過沒穿外套,穿著簡單的白襯衫黑西褲,頭發似乎也……打理了一下?許方池聞到了一股發膠的味道。
兩個人對視一眼,許方池對上他的眼神,乾巴巴道:“……早啊。”
“嗯。”
“……”
許方池側開身讓他進來了,沈彆序一進來就一言不發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卻沒有伸手去看那份他留下來的文件,似乎猜到自己還沒有簽字。
“給了你一天時間考慮。”
沈彆序抬頭看向他,神色平靜的看著他,說:“不要告訴我,這一天的時間你都在胡思亂想,然後打算找一堆亂七八糟的借口拒絕。”
“……”
他緊張的時候就忍不住摳手指,垂下眼沉默了好半晌,才豎起一根手指,低聲道:“我……有個請求。”
沈彆序看向他,似乎有些詫異,頓了下,問:“什麼請求?”
許方池抿了抿唇,看向他,把文件翻開翻到最後遞到了沈彆序麵前。
沈彆序接過發現許方池在協議最後一頁添加了一條協議進去。
——“如甲乙雙方有任何一方想要婚約關係,雙方都必須尊重對方意見。”
這是許方池手寫上去的一條,沈彆序看著那熟悉的字跡,眉梢微挑,靜了片刻。
許方池還以為沈彆序不讚同,心裡不由有些忐忑,下意識地盯著沈彆序看。
“可以。”
沈彆序再次將文件翻轉過去,翻到簽字的那一頁,推到了許方池的麵前。
許方池還有些沒太反應過來,訥訥的伸手將文件接過,緊張到咽口水,眨眼的時候仿佛都能聽到胸腔裡劇烈運動的心臟。
“你……真的想好了啊?”
其實是許方池還沒太想好。
雖然說他很想要賭這一把,也想讓自己在這個年紀輕狂一回,可到真正要麵對的時候,心裡還是揣揣不安到想要再確定一次對麵人的心。
而沈彆序也很堅定的給出了他答案。
“我從不隨便許諾,也從不會草率的做決定。”
那聲音像是有了溫度,隔著近兩米遠的距離從許方池的耳朵裡鑽進來,讓他精神戰栗,拿著文件的手都忍不住微微發抖。
他嗓子發啞的說出了一個“好”字。
他將文件端端正正的放在茶幾上,然後拿過一旁的筆,扯掉筆帽,然而在筆尖即將觸碰到紙頁的瞬間,他又頓了頓。
許方池直起身體,抬起頭,捏著筆的手指卻用力到發白發紫,他在做最後的掙紮。
“雖然可能你已經看過我的資料了,但我想,結婚前,有些事情還是想和你說說,這樣的話如果你想反悔也還來得及。”許方池的語氣前所未有的鎮定。
沈彆序的眸光微動,緊抿著唇看著他。
許方池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