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祐琛順著謝景衣的視線朝著門口看過去,突然一怔,感覺到腳背劇痛,瞬間回過神來。
“嗬嗬,哎呀,家裡牡丹花開得又大又豔麗,看得多了,便不覺得美了。瞧見路邊一根狗尾巴草,還當自己個瞧見了什麼稀世珍寶。”
“我師父說得可真沒有錯,天下烏鴉一般黑,你說對不對,柴二!”謝景衣說著,臉上帶著笑,腳下卻又用力了幾分。
柴祐琛疼得麵色扭曲,半分不敢挪動腳,“娘子說得有理。為夫上個月才瞧見你畫的圖,不想今日便瞧見了,是以有些吃驚。”
謝景衣哼了一聲,翻了個白眼兒,心中卻是暗自驚歎。
不光是柴祐琛,她適才都愣了一會兒。這是她見過的,唯一一個美貌同謝景音相比,毫不遜色的小娘子。雖然並未見過,但她猜想,這便是溫倩倩。
那溫倩倩向來還不太習慣這種熱烈的目光,臉微微一紅,腳步加快了幾分,朝著郡王妃行了過去。
同之前嚇得哆嗦的樣子不同,郡王妃高興的迎了上來,“倩倩來了。那日壽光去給你下帖子,聽說你有些頭暈,可大好了?”
溫倩倩行了禮,“煩您費心了,倩倩不過略略有些中暑,吃了幾副藥,已經大好了。”
郡王妃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好端端的怎麼中暑了?”
謝景衣聽著,張了張嘴,並未出聲:倩倩去善堂送了些……
“倩倩去善堂給孩子們送了些書,還有防蚊蟲的藥。如今白天長,夜裡短,他們衣食無憂,也該多讀書上進才是。若是有一日考中,有了大出息,再福澤善堂,鼓勵更多的孩子讀書,那倩倩也算是為國效力了。”
周圍的人聽著,都你一眼我一語的誇讚起來。
謝景衣聽得咧開了嘴,嘚瑟的給柴祐琛使了個眼色。
柴祐琛好笑的揉了揉謝景衣的腦袋,謝景衣一閃,避開了去。
“我說你這孩子怎麼來來回回的就那麼幾根簪子戴著,敢情把你阿娘給你準備的嫁妝,都拿去做善事了”,郡王妃說著,拍了拍溫倩倩的手背,“說了她好些回了。就是不聽。”
“去歲她生辰,我送了她一套頭麵,好家夥,我連壽光都沒有舍得送,送給她了。到了大雪的時候,管家同我說,夫人夫人,你那頭麵,出現在當鋪了。”
“我還以為招了賊了,氣得要報官。後來找這孩子一問,方才知曉,她瞧著大雪,好些人沒飯吃沒有衣服穿。把那首飾當了,全買米了。”
“這麼實心眼的孩子,我還是頭一回見”,郡王妃說著,突然懊悔的說道,“瞧我年紀大了,自顧自說著,都忘記同你們介紹了,這是我娘家侄女,溫倩倩。”
謝景衣托了托腮,“嗯,大雪的時候,給善堂送米,真的是救人性命的大好事!”
她的聲音不大,在場的人,卻全聽了個一清二楚。
在她謝景衣跟前說送米,那簡直就是魯班門前弄大斧!
整個東京城,除了國庫開倉放糧,誰有謝景衣送米送得多?送得名氣大?
畢竟她送的米,可是引發了一連串轟動京城的大案!被寫成了本子,在茶樓傳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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