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準摸了摸鼻子,跳下了馬車。
馬車夫看了他一眼,毫不猶豫的絕塵而去。
待馬車看不著影兒了,翟準方才搖了搖頭,朝著自己的蠟燭店走去。
他拿出了一把小刻刀,隨便拿了一隻蠟燭,左刮刮右刮刮,不一會兒工夫,手中便出現了一個人形,若謝景衣在此,一定會發現,比起上次他刻的那個小蠟燭人,如今的這一個,越發的像她了。
翟準刻完了,撓了撓頭,“祖父叫我多拍上峰馬屁,可我怎麼覺得沒有什麼成效呢!”
他說著,把刻好的小蠟燭人,放到了一個木台子上。那上頭,已經有兩個小人了,一個老頭子,看上去是翟有命,另外一個小姑娘,正是謝景衣。
翟準將兩個謝景衣對比了一下,發現還是之前的那個更像,便把今日刻的這個拿了下來,放進了櫃子裡。
那木台下頭,立著一塊牌子,上頭寫著長命百歲四個大字。
翟準點了三支香,插在了香爐裡,又拱了拱手,“保佑我阿爺長命百歲,這樣阿準就有親人了;保佑我上峰謝景衣長命百歲,這樣阿準就有飯吃了。”
做完了這一切,翟準方才又上二樓,趴在窗邊,看起月光來。
……
謝景衣張開嘴,重重的吸了一口氣,她的鼻子堵住了,整個人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似的。
頭也昏昏沉沉的,最要命的是,脖子扭曲著,快要斷掉了。
她緩緩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柴祐琛的一張大臉。謝景衣嚇了一跳,“你怎麼在這?我阿娘可曉得你這般無恥,夜闖小娘子閨房?”
一說話,她方才覺察出自己的嗓子啞了火,說出話來像是在拉風箱一般,難聽至極。
柴祐琛搖了搖頭,“我送你回來之後,同伯母告辭了,大門出去,然後又翻牆回來了。”
謝景衣翻了個白眼兒,“無恥!”
柴祐琛毫不在意,伸出手來,摸了摸謝景衣的額頭,還燙著,不過比昨日,好了不少。
“夜裡趴屋頂上著涼了,還不記打,怎麼又去了?”
謝景衣一愣,“你怎麼知道?”
“衣服有青苔,我如何不知?你查南裕師太做什麼?”
謝景衣搖了搖頭,“我說話難受,等好了再告訴你。睡著之前,好似聽到了翟準的聲音,他尋我可有事?”
柴祐琛悶著頭不說話。
謝景衣伸出一根手指頭,戳了戳柴祐琛的手背,“怎麼了,又喝醋了?”
“那倒是沒有,他不配。”
謝景衣來了精神,“為何?”
“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