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衣咧開了嘴,伸手就想拿桌上的茶點往嘴裡塞,卻見那碟子嗖的一下移開了。
“小氣吧啦的,吃塊點心怎麼了?我都餓……”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塊點心便塞入了她的嘴中。
“先淨手,多大的人了,連青厥都不如。”
謝景衣艱難的包了一嘴,含混不清的說道,“青厥吃草料之前,是先洗腳了,還是先涮牙了,你倒是給我說說看!”
柴琛想了想,“它先喝水,然後噴出來,便是漱口了。”
柴貴抽了抽嘴角,公子啊,它不是噴出來,它是嘴漏……
謝景衣懶得理會它,去一旁的銅盆裡淨了手,在柴琛的對麵坐了下來。
“結果如何?聽說腦袋掉下來了?”
李杏驚訝的搖了搖頭,“哪裡來的流言蜚語?是骨頭紮進了五臟六腑死的。他身上有很多傷痕,死之前應該被人嚴刑逼供了。那逼供之人手很生,看來不是熟手,一不小心,過了火。”
“這孩子年紀輕輕的,也不曉得,做了什麼招人怨恨的事情,竟然下如此毒手。”
“死因很明確,沒有什麼好質疑的,也沒有什麼遺物。”
“也是不易”,謝景衣歎了口氣,她說著,看向了柴琛,“我要東西,你要什麼?”
柴琛給謝景衣沏了茶。
李杏頓時明了,“要不我先出去逛逛?”
謝景衣搖了搖頭,“麻煩你,讓車夫跟著,去對麵那戶人家,尋一個叫張桂花的,她會帶著你去尋我姓錢的姨祖母,到時候你就說全都不是,搞錯了,原來姨祖母住在浮萍鎮就是了。”
李杏滿頭黑線,這姑娘到底又張嘴說了什麼胡話,給自己設定了個什麼奇葩身份,如今竟是又要圓回去了。
“知道了。”她說了,出了門,柴貴見狀,忙也跟著出去,守在了雅室門口。
“我們在查鳳萍縣的案子,許師爺帶著那賬冊,就是要來京城交給我們禦史台的。卻不想,臨到京城門口,到底沒有走進去。”
“他的恩師,便在禦史台任職。”
謝景衣歎了口氣,頭鐵的人,總是死得早,可沒有頭鐵的人,這世道便會一成不變,最後死寂下去。
“我拿了賬冊,八成也是要給禦史台的,任務並不衝突。我先說了,你能確定許師爺確實隨身帶著賬冊嗎?畢竟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是我,我不一定帶。”
柴琛搖了搖頭,“誰知道呢?”
“他若是進客棧的時候,賬冊在身上,出門之後就沒有了。那麼在他進出門一炷香的時間內,他把賬冊轉移了。”
“他隻停留了一炷香時間?你怎麼知道?”柴琛疑惑的問道。
謝景衣得意的抬起了下巴,“山人自有妙計。”
見柴琛鄙視的眼神,謝景衣清了清嗓子,“自然是有人瞧見了。他在這一炷香時間裡,撞到了彆人的箱籠,然後摔倒了。再之後進了地字一號房,很快又出來了。”
柴琛站了身,“走,上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