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味兒合著腥臭味兒瞬間散開,讓周圍幾人忍不住閉氣,唯有虞杳麵不改色拿著匕首,動作極其嫻熟的在宗申革身上剮著腐爛流膿的血肉;
那雙手上卻不沾染絲毫,明明再血腥不過的場景,因為那雙纖細小巧的手,無端給人一種美感!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滿頭虛汗的宗申革,愣是沒吭一聲,直到最後一刀結束,他才兩眼一閉,這才昏了過去!
“上藥——”
滿頭是汗的虞杳,立即提醒拿著藥瓶兒站在一旁,整個人如入定一般的格裡。
“哦哦!是——”
格裡早就看的手腳發軟,甚至連打開藥瓶兒的力氣都沒,一旁的柯丞立即上前拿過藥瓶打開,替宗申革處理過的傷口上完藥後,見虞杳神色疲倦,滿頭大汗,他便忍不住開口;
“公子在一旁歇息,傷口就由屬下來包紮!”
“好——”
點點頭將地方讓給柯丞,虞杳立即用烈酒洗乾淨自己的匕首,又放在火上燒了燒,然後邊隨身收起來,邊挑起簾子出去,站在門口好好喘了一口氣。
此時,放眼望去,附近都是一片蕭瑟,不遠處的一根橫杆上,掛著一排牲口皮;
想必是被賊人砍殺而死的牲口!
“六公子,我家首領他……他能好麼?”
跟著出來的格裡,在虞杳身後站了好一會兒,才忍不住問出這個他最擔憂的問題。
這時,秦沐和柯丞也相繼出來,後者先開口說;
“公子,傷口都已包紮好!”
“嗯!”
虞杳點點頭,看了一眼出來同樣盯著她的哀讚,這才緩緩開口;
“此事,不好說!”
“宗申革身上的傷,你們再清楚不過,若是及時醫治,以他的身體,躺個十天半個月也就沒什麼問題了,可眼下……”
說著,虞杳眉頭微蹙,都不忍心說下去。
那麼重的傷,他能挺這麼幾天,屬實已經是奇跡!
“還請六公子,一定要救活我們首領!”
跟著咬牙挺了好幾天的格裡,此時終於繃不住了,猛的跪在虞杳的腳邊苦苦哀求。
“格裡兄弟起來說話,我家公子一路奔波,也是在極力相救,隻是宗首領的傷勢太過嚴重,此事隻能看天意!”
秦沐一把拉起格裡安慰著說,心情也有些沉重。
這時,不遠處又急匆匆走來兩人;
一位三十來歲,個子很高,身體強壯,臉上帶著傷。
另一位四十來歲,個子略矮,但是身體很肥壯,滿臉濃密的胡子,看著都是長輩的樣子。
匆匆上前,二人打量一眼從未見過的虞杳,便齊齊彎腰行禮;
“見過六公子!”
“二位不必多禮!”
虞杳客氣說完,四十來歲,滿臉絡腮胡的罕圖拉,掀起簾子朝帳篷內看了一眼,便迫不及待的小聲問;
“六公子,我們首領他……他……”
意思很明顯,眼中的擔憂也很真實,可是有些話他就是不忍心問出口。
怕啊!
“不知……這關能不能挺過去?我家首領傷的太重了!”
三十來歲的善爾夏,想了想也跟著問出同樣的問題。
見他們身上多多少少都帶著傷,且麵色憂愁,神色不安,虞杳隻能實話實說;
“你們首領已經服過藥,傷口也包紮過了,至於能不能挺過去,就看天意了!”
話說到這份兒上,幾人沒好意思再追問,安排虞杳在隔壁的帳篷休息,秦沐則帶著其他人去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