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範老五被劉淩乾掉之後,劉一景的很多學生都對劉淩大為誇讚。
像這種天生攜帶一大股背景的人,是他這個從七品學政絕對招惹不起的存在。
隨後,中年人也自我介紹道:“卑職乃是保州府學政,黃童。”
“原來是黃大人,幸會幸會!”不知何時,劉淩已經對大周人見麵時的客套話滾瓜亂熟。
一番客套之後,田德祿開口對劉淩問道:“對了劉淩,你今日怎麼來了?難不成你也要參加本次縣試?”
劉淩點了點頭道:“不瞞你說,我已經準備了數個月之久了!此次縣試,我誌在必得!”
聽到劉淩的話,剛才還一本正經的黃童差點沒摔個跟頭。
要知道,在大周考科舉,雖說沒有年齡限製,但最起碼也要有十年的寒窗苦讀。
你這準備幾個月就想通過縣試,這也太逗了。
但礙於對方的身份,黃童也並沒有說話。
一旁的田德祿也知道劉淩整天攻讀經史典籍的事情,剛開始的時候,他也以為劉淩要靠科舉來提升自己的社會地位。
但如今後者已經成為了子爵,遠的不說,至少在魏縣是完全吃得開的。
在地位上,也能和自己平起平坐。
如此一來,他還考科舉作甚?躺平不好嗎?
當然,田德祿雖然這樣想,但卻不能這麼問,而是皺著眉頭有些埋怨道:“此時,也未曾聽你說起過啊!如今……”
說到這,田德祿馬上意識到不對勁,周圍不僅有黃童,還有其他前來考試的學生們。
在田德祿說到這的時候,那些學生們紛紛看了過來。
科舉舞弊在大周絕對是大罪,一旦被查處輕則終身禁考,重則直接殺頭。
負責的官員最輕的也是原地免職。
如今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田德祿若是擺出了有意偏袒的姿態,一旦被人告發,他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於是他趕忙將剩下來的話咽到了肚子裡。
而劉淩也避嫌的說道:“田大人,我這不是怕打擾到您嗎?好了,時間快到了,二位稍歇,我先進考場了!”
說罷,劉淩對著二人拱了拱手,然後大步走進了考場之中。
按著常理來說,進入考場的時候,要經過嚴格的搜身以防止夾帶,但在這裡搜身的差役全都認識劉淩,也知道他和黃捕頭以及田德祿都是鐵哥們,根本沒有人上前敢搜他的身。
為了防止落人話柄,劉淩主動上前交出了自己攜帶的筆墨紙硯讓人查看。
而那些差役也走過場似的搜了一遍之後,便讓劉淩進入到了考場之中。
看著一身白色長衫,大步而行的劉淩,不少前來參加考試的讀書之人都是目光陰寒。
雖說縣試考的是童生,但前來報考的可大多都是成年人,甚至還有一些三四十歲,乃至四五十歲的人前來參加考試。
這些人便是大周的高考釘子戶,屢考不中,但卻一直為了心中的執念不肯放棄。
正因為如此,這些人的心理多少有些不太正常。
在看到劉淩進入考場之前,和田德祿以及黃童談笑風生之後,他們便暗自覺得這家夥已經將二人買通了。
再加上剛才的衙役連搜身都不敢,他們便更加篤定了心中的想法。
“哼!此次考試你若是考不中便算了,你若是考中了,我必定要去保州府舉報於你!”一名二十來歲的青年學生暗自說道。
其他人也不由得發出感慨道:“這朗朗乾坤之下,怎麼儘是些雞鳴狗盜,肮臟齷齪之事。”
“是啊,取士不公,天下又怎麼會有公道二字呢?”
“諸位,勿要多言,提筆書寫便是,若是他真有本事倒也罷了,若真的有人徇私舞弊,我等便一同去州府告狀!”
眾人一番議論之後,才大步的走入考場之中。
門外,看著那些頗為激動的學生們,田德祿輕蔑一笑:“嗬嗬,一群腐儒,當真可笑。”
黃童也無奈的搖了搖頭:“一群心胸狹隘之輩,此生怕是都難有成就!”
“算了,既然這些人有此心思,那此次考試的試卷,我便封好名冊帶回保州府,由學政大人親審吧,不知田大人可有意見?”
田德祿聞言立刻明白了黃童的意思,這家夥看似是為了避險,但實際上也是不相信自己。
畢竟這次考試是由二人負責的,若是田德祿徇私舞弊拉了劉淩一把,結果被人舉報了,那他黃童也要跟著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