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士卒的損失將會更大。
用董曜的那句話來說，長痛不如短痛。
加之這些時日並未出現北風，連大霧也很少有。
現在兩者皆具備，似乎真的可以一鼓作氣將鄴城拿下。
隨著時間推移，喊殺聲從激烈，到停止。
鄴城城牆上的袁軍士卒暫時防守住敵人猛攻，全部坐在地上歇息。
“這般打下去，就是再來十次，百次，我們也能守得住。”
“董軍自不量力，真以為我們鄴城那麼好攻打？”
“敵人的攻勢並不像先前那般凶猛，我看啊，是慫了。”
袁軍士卒歇息的時候，開始閒聊起來。
袁軍將領對此並未製止，隻要沒有人散布消極言論即可。
像這種提升自己士氣的話，他巴不得都說起來呢。
“殺！”
袁軍歇息了一會兒，大霧中喊殺聲再次響起。
他們不得不站起身，警惕的看著城牆下方。
“都打起精神來。”
夏昭見敵人再度發起進攻，拿起盾牌與士卒頂在最前方。
倒不是他英勇，而是為了自己的前途。
城破了，身為袁氏臣就什麼都沒了。
“哞……”
“怎麼還有牛叫聲？”
袁軍士卒豎起耳朵，這戰場上除了廝殺聲，竟然響起了第二種聲音，太稀奇了。
饒是他們想破腦袋，也不知道攻城的時候牛有什麼用處。
“叮鈴鈴……”
就在袁軍疑惑之時，他們竟然聽到了第三種聲音，這是鈴鐺的搖動之聲。
今日的攻城十分怪異，敵人的舉動令他們實在難以理解。
“你們看……那是什麼？”
一名袁軍士卒瞪大雙眼，手指向大霧。
眾人隨之望去，皆呆立在原地。
他們看到了什麼？
那是一個龐然大物的黑影，細看之下，竟然與城牆一般高大。
不過霧氣太過濃鬱，他們始終無法窺得真容。
即便如此，一股壓迫感也隨之襲來。
那龐然大物似乎在動，一點點靠近他們。
“叮鈴鈴……”
伴隨著三清鈴的搖動之聲，臨衝呂公車從霧中衝了出來。
車最頂上的人更加快速搖動三清鈴，身軀隨之跳動個不停。
披頭散發，加上惡鬼麵具，伴隨著車駕的移動，使得他們更加不像人。
不僅如此，在車架的周圍出現諸多身著白衣，帶著惡鬼麵具的人。
他們與車架並行，仿佛旁若無人一般，與攻城的敵軍格格不入。
“頂上有人！”
“不，那些不是人……”
“有鬼神助敵軍……”
袁軍哪裡見過這種陣勢，白衣，鬼臉，這不是鬼神又是什麼？
加之此時代的人信奉鬼神之說，當即便認定了臨衝呂公車上的不是人，而是鬼神。
一時間眾多袁軍士卒將目光移了過來，手中的動作也隨之停下。
“不要怕，快，先抵擋敵人進攻！”
袁軍將領收回目光，麵對這未知的東西，其實他們心中也犯怵。
但他們是統兵將領，戰場上極為重要的存在。
如果他們也怕了，那這仗就不用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