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低垂著眉眼,原本彎起的唇角也慢慢抿成一條直線,周身蔓延開失落的氣息。
美男破碎,瞬間擊中顏狗沈幼安的心。
我傷了美人兒的心,我有罪。
她想上前安慰,卻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天色漸晚,暮色漸深,等眾人走出國子監的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街道偶爾幾家門前掛上了燈籠。
沈幼安跟眾人打過招呼後,就要獨自回將軍府。
卻在上馬車時被祁淮叫住:“太晚了,我送你吧。”
“那你呢?”
“將軍府離宮門口不算遠,送完你再回去也不遲。”祁淮道。
沈幼安點點頭,便讓祁淮上了馬車。
沈幼安的馬車裡鑲嵌著一顆拳頭大的夜明珠,雖亮光不強,但勉強可以視物。
祁淮坐在沈幼安對麵,安安靜靜的沒有說話,可沈幼安卻能感受到他情緒很低落。
想了想,沈幼安決定主動出擊:“祁淮,你是不是因為我今日比試沒有壓你贏,所以你不開心了。”
話一說完,馬車裡再次安靜下來,半晌,她才聽到祁淮悶悶的聲音傳來:“沒有,安安想壓誰都可以,畢竟,我確實沒有陸二公子贏麵大。”
他這話,讓沈幼安更心虛了。
“我錯了,下次,下次一定壓你贏,”
“下‘一’次嗎?”
“每次,以後每次,我隻壓你贏,”沈幼安趕緊改口。
她沒看到,黑暗裡,祁淮聽到這句話後,原本微抿的薄唇輕輕勾起。
隨後他又歎息一聲:“還是算了,萬一我輸了,你豈不是要虧錢了。”
你若是問沈幼安,美人和錢,她會選誰。
沈幼安定會說,誰在麵前就選誰。
現在沒錢賺,她肯定是要選美人的。
她豪爽的一揮袖子道:“無所謂,我和祁淮的友誼,豈是金錢可以衡量的?”
雖說知道她說的是假話,祁淮心裡還是一陣舒暢。
黑暗中,沈幼安聽到祁淮悶笑聲,她趕緊順杆子往上爬,拍馬屁道:“不過說真的,我沒想過你居然還會拳腳功夫。”
祁淮聲音暗淡些許:“算不得會,不過是幼時,跟人學了些皮毛,日複一日的練習,隻能說身手好些。能拖住陸二公子,完全是場麵上占了便宜。”
他的母妃,出身溫家,功夫極好。
沈幼安心想,這得練習多少次,才能和陸清越打成平手啊。
這般持之以恒的精神,在對比自己,著實有些羞愧。
不對,至少她對每日的賴床還是日複一日的。
沈幼安對自己的認知很清晰。
她又忍不住想,倘若祁淮也有了專門的武師傅教導,又會是什麼樣呢?
祁淮將沈幼安送到將軍府,看她進了門才轉身上了自己的馬車。
沈幼安早已提前給讓竹青給府裡傳了信,說自己要晚些回來。
府上此刻靜悄悄的,她本想先去見祖父,李嬤嬤卻趕來道:“老太爺說小姐回來不用請安,他睡得早,您直接回院裡就是。”
原本經過一天的心裡準備,本想著今日回來後嘗試與祖父拉進距離。
聽到此話,沈幼安有些失落,隻好低聲道:“我知曉了。”
李嬤嬤跟在她身邊送她回府,見她一臉低落,笑了笑道:“小姐不妨先回房看看,老太爺可是派人送來了不少衣裳首飾,個個都好看的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