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安搬到水浥宮次日一早,皇後便迫不及待的派了教習嬤嬤過來。
沈幼安看著麵前站在手執戒尺,身型健碩的嬤嬤,突然有一種麵對班主任的既視感。
不過班主任可不會下死手,而這皇後派來的教習嬤嬤。
一定會。
起初,沈幼安覺得自己最近惹出的亂子不少,為了不給剛好心接她過來年級又大的太後惹麻煩,她覺得自己可以忍。
禮儀嘛,多學學肯定就會了。
然而……
步子邁大了,打一板子。
肩膀輕微晃動了,打一板子。
動作慢了,又是一板子……
忙忙碌碌一上午,飯沒吃兩口,戒尺倒是挨了不少。
沈幼安覺得自己這從小嬌生慣養的身體上,定是青了不少處。
一旁的檀香和竹青滿臉擔憂,卻被她眼神示意莫要輕舉妄動。
沈幼安餓的頭眼發昏,一旁的教習嬤嬤還在不知疲倦的指指點點。
‘啪!’
“縣主的手可是沒了骨頭?為何軟弱無力。”
我忍。
‘啪!’
“娘娘要奴婢教縣主禮儀,縣主可要再認真些才好。”
忍。
‘啪!’
“腿,彎的弧度又不夠。”
我忍你個香蕉菠蘿頭!
眼看嬤嬤的戒尺又要落下,沈幼安目光驟然變冷,猛地伸手,一把攥住,用力一拽。
那嬤嬤一時沒有防備,竟真叫她將戒尺奪了去。
“你,你…”沒了戒尺的嬤嬤拿手指著沈幼安。
“你放肆!”
她教過的世家小姐,至少十多位,即便身份再顯赫,但因著她是皇後的人,也不敢造次。
她上來便要按住沈幼安,欲奪回戒尺。
檀香快步上前拽住她,竹青一見自家主子動手,當即也不含糊,上去又是一腳。
那嬤嬤瞬間被踹翻在地,緊接著,被奪走的戒尺段成兩節朝自己門麵飛來。
“哎呦!”嬤嬤捂著被砸紅的額頭,懵了半晌,再次睜開眼,坐起身子,就見被檀香護在身後的沈幼安正叉腰看著自己。
“嬤嬤年老站不穩,為了您的身體著想,還是早些回坤寧宮歇息吧。”
嬤嬤被氣得夠嗆,因著背靠皇後,哪位世家女見了她不是畢恭畢敬的,更何況是個沒了父母,祖父還不要的小丫頭。
“你,你敢不服管教。”嬤嬤爬起身來,梗著脖子。
沈幼安翻了個白眼,不理她,揮了揮手,讓竹青將人扔了出去。
啪!房門關上。
嬤嬤有些狼狽的爬起來拍了拍衣服,氣得她指著緊閉的宮門罵罵咧咧。
半晌,見沈幼安無動於衷,隻好轉身離去。
然而,一轉頭,沈幼安便帶著檀香竹青去了太後寢宮。
……
太後寢宮。
太後一襲宮袍,端著茶盞坐在上首。
長寧坐在一旁的書案上目不斜視的替太後抄寫詩經。
沈幼安一臉委屈的跪在下首。
太後放下茶盞,抬手按了按太陽穴:“皇帝還說你乖巧,這才剛來慈寧宮一日,便將一國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