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飲香歎了口氣想著先回去吧,於是順著小道蜿蜒而下,懷著點僥幸地走了一條從來沒走過的路。說是路,其實也就是稍微好走的地方而已。
“嘿,真行,她果然又找到東西了。”
忽然,前方一從灌木後傳來交談聲,有人在那邊議論著什麼。
“安生哥,你說她怎麼每回都能找到好東西?咱們就不行。”另一道聲音響起。
“我也想知道,誰讓這丫頭是個啞巴呢。”最初開口那人不耐煩道:
“彆管了,趕緊拿了走吧。”
蒲飲香躡手躡腳地從灌木的枝葉縫隙中看去,隻見兩個男孩背對她站著,擋在不知誰的身前。
個頭比較矮的男孩聞言一把將身前的人推倒在地,又牢牢按住對方,旁邊那個男孩蹲下身在被按倒的人身上摸索著,直到摸出兩顆橘紅的果子。
她認出那是山裡一種叫燈楠的靈果,味道香甜,吃一顆可以頂十天不餓。辟穀術要築基才能學會,他們平時的主食隻有山腳長的大片類似稻米的植物,又硬又苦,隻能勉強充饑。
因此這種帶甜味兒還能飽腹的靈植在山上算珍稀資源,已經很難找到了。
搜出想要的東西後兩人揚長而去,蒲飲香這才看清被欺負的女孩模樣。
她瘦得眼窩有些凹陷,顯得眼睛更大,卻無神采,被推倒也沒有掙紮,此時慢慢才撐起身子來,左臂空蕩的袖管格外顯眼。
這是——那個斷臂女孩。
蒲飲香一驚,眼見她已經站起來要走,連忙出聲道:
“等等。”
女孩被嚇了一跳,朝她這邊看,她繞過灌木叢,頗為費勁地從旁邊的石頭上翻了過來。
“彆怕,我沒有惡意的。”
蒲飲香對她綻開一個微笑:“我之前撞到過你,還記得嗎?”
女孩神色疑惑,略微思考後輕輕搖頭,看來是沒印象了。蒲飲香又說:“我是那個因為送藥差點被師尊殺了的弟子。”
這下女孩總算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但很快變得更加不解。
“你......是不能說話嗎?”蒲飲香小心翼翼地問。
女孩用手點了點喉頭,又搖了搖頭。
“剛才那兩個人是誰啊?”蒲飲香皺眉順著兩人離開的方向看去:“倆人搶你一人的東西,真不要臉。”
女孩眼裡浮現出無奈,但更多是木然,就那樣盯著遠方出神。
“他們是不是經常搶你東西?”想到剛才兩人的話,似乎是女孩總能找到靈植之類的資源。
女孩看了她一眼,沒有回應,但神色中多了一絲警惕,咬著嘴唇點了點頭。
“你彆誤會啊,我不是要你東西。”蒲飲香趕忙解釋道:“我最討厭這種恃強淩弱的人了。”
見女孩仍沒有反應,她轉而笑道:“我叫蒲飲香,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說完朝她伸出手:“你可以寫在我手上。”
女孩愣了愣,似乎有些膽怯,但終於還是伸出自己的手指,輕而又輕地在她手心畫了幾筆。
“石?”
蒲飲香歪頭:“這是你的名字?小石?”
女孩點頭,於是她握住女孩的手笑眯眯說:“那我就叫你小石吧。”
小石的手乾瘦粗糙,就像這裡的所有孩子。但她還是感覺到了一絲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