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25章(2 / 2)

裴逸安:“……”見謝京的身影已經漸行漸遠,他彎腰將地上的碎紙一片一片的撿起來,攥在手心裡。

回到家中之後,裴逸安將碎紙屑一點一點的拚好,他看著謝壑填的直係三代血親,皆是世襲罔替的臨安侯,他長歎一口氣,論理來講謝京與謝壑是親兄弟才是,可是無論是言談舉止還是經濟學問都不可同日而語,做人的差彆還真是大啊。

難怪謝壑能夠師承江南陸氏……

難怪是陸氏教導出來的學生,就是比謝京這種得誌猖狂又飛揚跋扈的人更具世家公子的氣派。

裴逸安擰了擰眉,他自己亦是世家出身,知道世家子的通病,雖然驕矜但行事有分寸,很少會無故發瘋!謝京的態度就是臨安侯的態度,隻是他不理解一個父親為何會這樣不惜一切代價壓製自己的兒子?!

他思量半宿,決定給家裡去封信,打聽打聽具體情況再做打算。

幾日後,他收到家中回信,裡麵隻語焉不詳的提到謝家確實除名了一個子嗣,罪名是淫辱母婢,但緊接著臨安侯上書為自己的第六子請封為臨安侯世子。

世上沒有什麼巧合,都是世家出身,裴逸安基本一瞬間就猜到了事情的關鍵,謝壑的存在本身就擋了彆人的路,這樣看來,謝壑不僅是臨安侯之子,甚至是嫡子,嫡子在永遠輪不到其他子嗣繼承爵位。

裴逸安長歎一口氣,他那日觀謝壑之才在他之上,卻被自家親長打壓的連一場童試都沒有辦法參加,難怪謝壑會選擇西遷來到熙州永寧縣,隻是這樣還不夠啊,根本就躲不開臨安侯府的爪牙。

他看了看童試的報名截止日期,還有一些時間,應該還來得及。

到了休沐那日,他故意偶遇米家的馬車,趁機乘著米家的馬車去長留村找謝壑。

謝壑看到裴逸安從米家的馬車上跳下來時,微微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當即客套道:“難得裴主簿光臨寒舍,請進。”謝壑雖居陋室,但依舊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態度不卑不亢。

裴逸安心中暗歎,這才是世家子弟的典範,這等劫難落在彆人身上必然會頹廢沮喪,自暴自棄,謝壑心境竟如此安穩。

“家境貧寒,茶水粗糙,裴主薄莫怪。”惠娘給裴逸安端來一杯熱茶說道,之後她帶著米卓和謝宣去了前院,簡陋的書房裡隻剩裴逸安和謝壑。

謝壑坐在圈椅上開門見山的問道:“裴兄此次前來可是有要事?”

裴逸安猶豫了一下,吞吞吐吐的道:“謝賢弟的……童試報名單……恐怕不妥。”

謝壑有一瞬間血液倒流,渾身發冷,手腳冰涼,他心裡越是駭然,表麵上越是不動聲色。

“謝賢弟似乎並不意外?”裴逸安低聲問道。

謝壑扯了扯嘴角,擠出一絲僵硬的笑意來:“習慣了。”

前院孩子銀鈴般的笑聲時不時的飄過來,謝壑的目光透過窗外一直看向遠處的山際,明滅之間猶如雲蒸霞蔚。

長久的沉默之後,裴逸安試探道:“謝賢弟打算如何做?”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謝壑淡淡的回道。

謝宣牽著米卓的手滿院子撒歡,裴逸安若有所思的望著米卓的背影道:“熙州地處大齊西陲,由於開荒需要遷戶頻繁變更,這就導致了熙州戶籍疏漏不少,熙州百姓連宗並宗之事頻頻。”這幾乎就是明示謝壑了。

謝壑聞言心神一凜,裴逸安的意思他明白,隻是改認祖宗……在他心裡終究是關卡難跨,並非他舍不得臨安謝氏的光環,隻是大丈夫存於世隻因一時運蹙而改弦更張有些……

裴逸安是真心想跟謝壑結交,此時說出去的話亦情真意切,他道:“即便謝學政調離了陝甘道,謝賢弟能夠考取秀才,再往上呢,臨安謝氏延綿百年不絕,門生故吏不知繁幾,謝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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