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一個農家女身份被賣進來給你們少爺衝喜的,你們表麵恭敬,實則並不認可我,所以他的一切我不需要過問太多,可是我現在的身份是他的妻子,知道一下他的病情和平常的注意事項都不行嗎?既然如此見外,他又不喜歡讓人伺候,那下次再有這樣的情況,我可不一定能及時叫人。”
謝鶯時說話期間,三人皆是沉默著低頭,見三人沒有反應,謝鶯時也不想繼續追問。
罷了,既然他們不願意接納自己的好心,自己也懶得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
說罷準備摔袖離去,卻被阮大夫開口叫住。
“少夫人留步。”
這一次歡兒喜兒沒再阻攔,看著謝鶯時重新回頭,阮大夫說道:“公子身邊有少夫人照顧,那我們就不必過多擔心了,這平時也沒什麼過多的注意,隻要彆讓公子照亮就行,一點兒都不能。雖然眼下已經開春,但是難免有一股倒春寒,加上這園子沒有地龍,就更加要小心一些。”
“那現在開始,屋子裡都多放幾個爐子,再把外室的幾個窗戶都留個縫。讓內室暖和起來。”
謝鶯時說完,歡兒有些為難:“可是公子不願意......”
“我冷!”
歡兒話還沒說完,謝鶯時就提高音量打斷歡兒的話,但歡兒似乎並沒有因為謝鶯時的話不開心,反而有些雀躍。
“還有,我餓了!”
見此歡兒喜兒連忙應聲:“是少夫人,奴婢這就命人準備。”
說完歡兒三人都紛紛離去,謝鶯時看了一眼身後,又看看消失不見的三人,隻能重新返回屋子。
沈寧晏還是躺在床上,以手遮眼,似乎是睡著了,但是謝鶯時可不相信剛才自己那麼大聲說話,沈寧晏還能睡著。
於是直接坐在床邊,果然沈寧晏開口了:“膽子很大,擺起少夫人的架子了。”
“我這不叫膽子大,叫實話實話,你現在是我的依靠,要是真有個什麼萬一,我上哪兒哭去?”
沈寧晏將手挪開,看著謝鶯時,帶著諷刺的話語道:“原來是為了好處討好我。”
謝鶯時不想與其爭辯,好歹相識一場,她沒那麼冷血看著一個人死在自己眼前。但她懶得去解釋。
“啊對對對,不然你以為為什麼?因為愛情嗎?”
“你——”
“哎彆激動!”謝鶯時擰了帕子給沈寧晏擦臉:“彆激動過頭就這麼掛了,那我屆時獨坐萬貫家財,你讓我為你哭還是為自己笑啊?”
“放肆!”
沈寧晏明顯動怒,但此刻身體虛弱,那惱怒的聲音聽上去毫無殺傷力,甚至吼完這兩個字,再次劇烈的咳嗽起來。
謝鶯時無奈,把茶水端過來,扶著沈寧晏起身喝下。
“我可不想氣你,畢竟你要真的有個萬一,我還怕要給你陪葬呢。”
有所好轉的沈寧晏沒好氣的說著:“怎麼?怕死?”
謝鶯時覺得好笑,反問他:“你不怕?哦~想想也對,你的身體明明一直需要人在身邊,但你卻拒絕,看來你是不怕死的了。還是說,你不想被人看見你生病的屈辱模樣?所以不讓人伺候?那怎麼辦?我看見了,你要殺我滅口嗎?”
沈寧晏抬眸看了謝鶯時一眼,眼中沒有殺意,卻也沒有好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