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鳳均已領教過祁無憂的脾性,深信嬌嬌柔柔的許惠妃不是那母女二人的對手。許國舅不如她們母女勢大,但也不是他得罪得起的人物,當下一口答應。
“娘娘放心,下官一定守口如瓶。”
……
如此耽擱了一會兒,等紀鳳均回到太醫院,又匆匆忙忙被召來公主府,已經耗去了好半天的辰光。
夏鶴從他的無名苑裡被請出來時,正好與紀鳳均擦肩而過。他駐足,掃了這年輕的醫官一眼。
紀鳳均剛從祁無憂處出來,俊秀的臉異常紅潤,且出了一層薄汗,令人遐想連篇。
他很快給夏鶴行了禮,然後無聲地走掉,多少帶點落荒而逃之相。
夏鶴多看了他一眼,很快想到了呂興提過的祁無憂豢養的裙下之臣。不知他與祁無憂密會了多久。
“那是殿下近來寵信的醫官。”
一道聲音主動替他解了惑。
夏鶴回頭,見到一個麵熟的男人立在廊下。
他一怔,隨即詫訝道:“英朗?!”
再一細看,真是如假包換的故人。夏鶴迅速上前幾步,將英朗上下打量了一番,並熟稔地拍了拍他的上臂,發出了意出望外的朗笑聲:“原來你在這裡,還活著!”
英朗沉著堅毅的臉上也浮出了笑意:“你不是也成了駙馬爺?”
夏鶴失笑,說來話長。
照水聽見外麵說話的動靜,挑簾出來,見狀趕忙走近了暗示:“駙馬,殿下已等候多時。”
夏鶴一聽,眉頭輕蹙。他與英朗對視一眼,各自都清楚祁無憂有多難伺候。於是二人不約而同地放下敘舊,夏鶴說了句“回頭再來找你”,英朗也點頭,回以一個同情的目光。
待夏鶴跟照水入殿,濯雪打著團扇走近,試探道:“英侍衛,你跟駙馬是熟識?”
英朗頷首,卻不肯說出更多,看見夏鶴的背影消失在晃動的竹簾之中,自己也轉身走了。
十年前,他跟夏鶴是一起從戎的童子軍。軍營艱苦,孩童弱小,更易遭受欺淩。他們身上經受過相似的恥辱,背負著不同的仇恨,不僅一同出生入死,還在一起挨過鞭子、食過馬糞。沒有同甘隻有共苦的情誼世間少有,說是異姓兄弟也不為過。
他和夏鶴如今固然有了霄壤之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