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二道:“嗯。”
這幾日的事實在太多,看完禮書眼皮直打架,她打了個哈欠,抵著宮二入了眠。
又是忙得腳不沾地的好幾天,轉眼便到了大婚之日,梧桐苑被布置得相當喜慶,房簷廊角,桐樹枝上皆由紅綢錦色妝點。
衛徽音和葉璿在內室裡為上官瑾梳妝,她坐在紫檀木椅中,望著喜紅富貴的耳墜子,取出了師父送與她的白玉耳墜,對鏡戴上。
衛徽音為她整理好鳳冠,看著鏡子裡的她,說道:“阿瑾,願你喜樂自在,百年琴瑟。”
上官瑾也看著鏡中人,揚唇一笑:“阿音,謝謝你。”
衛徽音輕輕搖頭:“你我之間,不必言謝。”
“師姐。”不知為何,葉璿紅了眼眶。
一個弟子敲敲門,上前行禮:“宗主,吉時到了。”
上官瑾頷首,起身拭去葉璿眼角的淚珠,對師妹笑了笑。她跨過門檻,抬眼望去,一眼便見到了守在梧桐苑門口的宮二。
他一襲繁複瑰麗的喜服,眉目硬朗,風吹動發梢,卷起衣袍,仿佛時間在此定格,這一刻,殘蝶破繭,歲月以你為錨點成為永恒。
宮二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寢居門口,似是透過木門望裡麵的愛人。闖屍山浴血海的武林高手,此時竟有些控製不了自己的呼吸吐納。
上官瑾不知何時站在門框邊,她頭戴鳳冠,肩披霞帔,麵帶紅妝,遠遠望過來,撩起一陣漣漪,一顰一笑皆動人心魄。宮二一瞧見她,眼裡便漾起自己都未察覺到的笑意。
他神色溫柔得要滴出水來,朝她伸出手:“阿瑾。”
“二郎。”上官瑾走過來,將手放在宮二掌心,捏了捏。
萬劍宗內高朋滿座,熱鬨非凡,其餘三個宗門的人儘皆在此,自家弟子們高興的不得了,宗主居然娶了無影堂的扛把子。直到陳三帶著蝗風和一眾堂裡人出現,大家瞳孔巨震——這是作甚哪?!
經上次一役後,半盞茶內橫掃三軍,蝗風威名誰人不知,弟子們人人膽戰心驚:老天爺,陳堂主你想乾嘛?!
陳堂主大冬天裡搖著折扇,美名其曰護衛大家的安全,實則就是來給宮二撐場子,莫要讓人以為他是倒插門。
上官瑾與宮二在世人的見證下拜了天地,一切看似那麼美好,二人卻不住心生遺憾和悲慟,高堂上並未坐人,隻有兩尊牌位。
禮成之後,陳三舉起酒杯:“宮二兄,欲說之言儘在酒中。”他又看向上官瑾,勾起唇角道:“師姐。”
葉璿端著酒杯,在桌子下踹了他一腳。
孟羽和衛徽音相視一笑,扭頭對二人喚道:“宮哥哥,瑾姐姐。”
他猶豫了一會,耳根子有點紅:“身為醫者,我還是要提醒你們,那個啥……就是……要節製一點……”
脂粉都掩蓋不了上官瑾臉上的紅暈,她抬起頭,宮二正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她,燙得灼人。她捏著杯子的指尖動了動,轉而瞪著孟羽:“孟小四,你個小孩子家家的……”
一桌子人笑在一起,敖子涯笑著笑著就流了眼淚,望著上官瑾:“師姐……”
上官瑾知道他想說什麼,她從未怪過他,故而輕輕搖了搖頭。敖子涯點頭,複又看向宮二:“宮前輩,要是你負我師姐,我粉身碎骨也會跟你拚命。”
宮二鄭重承諾:“不會有這一天。”
二人舉杯敬摯友,上官瑾道:“我以茶代酒,誠祝各位前路坦途,所願皆償。”
夜晚,寢居內花燭搖曳,二人對坐,目光交彙,纏綿繾綣,千言萬語彙於其中,尚未飲酒,便已酣醉。上官瑾與宮二環手交杯,合巹酒一飲而儘。
宮二起身為她取下鳳冠,鳳冠一摘,上官瑾如釋重負,數斤重的珠翠壓得她肩頸酸痛,宮二邁至椅後,輕輕給她捏肩,溫聲問道:“可有好些?”
上官瑾將臉貼到他手心,點了點頭,心中仿佛有無限感慨,道:“二郎,你作何感受?”
“夙願得償,心愉萬分。”
上官瑾牽著宮二的手站起身來,在他唇上淺啄,眉眼彎彎:“我也是。”
宮二把人扣在懷裡,抬手揚起她的頭,俯身唇齒深入,濡濕糾纏,帶著幾許清冽甘甜的酒香,親得二人雙雙喘息,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對方臉上。上官瑾一陣腿軟,快要站不住,緊緊攀著他的肩。
宮二一把抱起上官瑾,掀開深紅帷幔,將她輕放於軟榻上,而後單膝抵於床榻,欺身而上,他單手捧著她白皙的臉,如他們初次接吻那般。
情到深處,難以自抑,宮二喘著氣問道:“阿瑾……可以嗎?”
“二郎,我給……”
宮二眼裡陡然躥起一股火,神智快給燒沒了。他起身三兩下褪去外衣,喜服散落一地,不得不說他的身材真的很好,肌肉線條清晰,精悍有力,古銅色的皮膚更添魅力,力量感十足。
上官瑾的眼神驀地飄向虛空,旋即又不自主地挪了回來。眼前人傾身,指尖解開腰帶,長發同喜服一道滑落肩頭,雪白肌膚與朱紅喜袍形成鮮明對比,給人極致的視覺衝突。
無緣由的緊張油然而生,粗糙掌心不停遊走,所過之處一陣顫栗,上官瑾低聲喚道:“二郎。”
“嗯。”
“你會嗎?”
“會。”
上官瑾靜默片刻,又問:“那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