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子涯撫掌驚歎:“好刀!何名?”
“無名。”
“無名?連名字也如此高深莫測!”
正麵朝上的葉片如煙點般消散,思緒回到當下,葉璿又瞪了一眼給師姐喂藥的宮二。被瞪之人渾然不覺,隻專注於手上的活。
上官瑾倒下後,宗內事務有一大半都壓在葉璿肩上,再加上兩個小崽子要顧著,一天光是梧桐苑、瑞雪閣、還有她自己的邀月居,就要來回跑上好幾趟。
宗門在師姐手中重回巔峰,為維持昔景,不讓師姐的心血白費,隻能把她全權交與宮二照顧。雖不滿但也實在沒彆的法子,趁此間隙趕忙喘口氣。
再後來敖子涯對自己的活越發順手,閒下來替葉璿關注著倆崽子的日常,包攬二人的生活起居。她才又能喘一口氣。
其實程思年和陳風從不無端生事,是很讓人放心的孩子,尤其是少年老成的陳風。但畢竟是小孩子嘛,再如何放心也會有令人操心的時候,特彆是想著快些強大起來保護師父的程思年。
於是乎,一人病,三人苦。
其中兩個身心苦,還有一個相思苦。
一場大雨無聲降臨,梧桐葉被淋得焉兮兮,垂首搭在濕透枝頭,要掉不掉地懸於其上,顯現出不同於尋常的頑強生命力。秋雨總是帶著些淒涼幽怨,引出無儘酸楚與愁思,雨點不斷拍打窗板,如同急促鼓點。
窗子被從內關緊,沒日沒夜地照料著上官瑾,膽戰心驚了好些日子,終於等來幾道匆促腳步。敖子涯帶著燕四、孟羽邁著疾速步伐走進梧桐苑。
嘎吱——
木門被從外推開,三人取下淌水的鬥笠放在廊前,來到床邊。
孟羽一見上官瑾的樣子就沉了臉色,氣得直拍大腿,小小年紀活像個操心老媽子。再一探脈,眉心皺得更深,目光極度譴責,也太不愛惜身子了,真讓人操心。
燕四瞧見宮二先是一喜,旋即又變了表情,幽幽道:“宮二哥哥,你怎的把上官姐姐照顧成這樣?”
宮二坐在榻邊,將上官瑾的手放回被窩,掖了掖被角。他垂下眸子,無顏直麵燕四的質問。又是一道匆匆腳步,伴著雨水拍打傘麵的聲響,葉璿聞訊而來,一麵低頭收著油紙傘,一麵似是不經意說著:“師姐發病前一日他才到。”
燕四怔愣片刻,訝於素日抵觸宮二的葉璿,此刻竟會為他說話。葉璿瞥掃一眼宮二,徑直走進屋子,語氣淡漠:“就事論事。”
“如何?可能根治?”她略過這個話題,側首問孟羽。
孟羽“嗬嗬”兩聲,語氣陰陽怪氣:“這次可以,下次就說不定了,不是你們幾個功力深厚的人還管不住瑾姐姐嗎?任她如此操勞,原本體質就差,再晚些大羅神仙也救不回。還有,那藥是不是停過?”
葉璿心尖一顫,沉默著點頭。
敖子涯哀聲解釋:“孟小友,你又不是不知宗主性子,她想做的事誰能攔?她要想瞞天過海,那勢必無一人可知。”
“好吧。”孟羽想想也是,遂執筆寫下一張方子,叮囑道,“日日按這方子服著,再以仙草丹藥相輔,切記日後莫過勞累,最好刀劍也彆拿了。天氣漸寒,務必以保暖為重,瑾姐姐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