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瓊微笑應是。
沈姑娘笑著道:“這便是巧了,江姐姐和我也要參選呢。”她嬌聲道:“我之前總說江姐姐美貌,京城無人能及,現在看來,江姐姐和顧姑娘如同春蘭秋菊,共占九分春色,其他人隻好去爭那剩下的一點點了。”
顧瑜聽她說姓江,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這位江姑娘確實甚美,卻不像江淩和江沅。她心中隱隱有了猜測,笑道:“沈姐姐過譽了,我家阿姊來參選,不過是見見世麵罷了。江姐姐莫不是中書令江大人府上的千金?”
江姑娘微微頷首道:“正是家父。顧姑娘遠道而來,竟然知道?”
顧瑜微笑解釋說,她自幼喜愛江大人的字帖。江立硯是當朝極出色的書法家,如此說來,兩位姑娘毫不懷疑。
看年齡,顧瑜已經幾乎確認,眼前的江姑娘,就是江立硯和妾室司徒氏的女兒。江沅被害的那年,她才兩歲多。
這十幾年來的事情,顧瑜固然是不知,但當年,司徒氏可算得上父親後宅裡妾室第一人。她出身良家,祖上也是做過官的,隻是家道中落,在江立硯和福寧縣主分居後,被聘入府中做了妾。
司徒氏容貌柔美,也通詩書,人甚精明,陸續生下了幾個孩子,隻是都早夭了。她在江沅出嫁後,生下了江灩,比江寄寧還小一歲,後來又撫養了生母早逝的江清,成了諸多妾室中唯一一個有子傍身的。
當年的幼兒,如今已經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隻是沒想到,自長姐出家修行後,父親竟然還願意讓女兒參加選秀?
從大成坊出來,顧家姊妹上了馬車,打道回府。
顧瓊支著手肘,見顧瑜上車之後就一直沉默,以為她有些擔憂,開解道:“瑜兒不必擔憂。兩位姑娘確實出色,家世更是勝我百倍。你知道的,中選與否,我本就不在意。”
顧瑜卻是在想另一層事情。江家的女孩子,就算是庶出,嫁個好人家也是輕而易舉。選秀這樣偶然性極大的事情,對於她們來說,實屬冒險,根本毫無必要。
要麼,江灩早就內定給某人。要麼,江家因太子之事,必須再次參與到儲位之爭中,一個庶出的女兒,不過是用來投石問路而已。
她想得出了神,思緒亂飄,聽到阿姊的話,這才道:“阿姊,我不擔心,擔心也是無益,我更信事在人為。”
顧瓊微笑。小妹有很多秘密不想說,她也不會問。
四月二十六,上上大吉之日,秀女們妝點一新,送入榮安殿待選。
往年選秀,因太後年逾七十早不理事,均是鄭皇後主持,兩位德高望重的太妃和宗室王妃一起參詳而定。今年卻是不同。聖上口諭,今年重在為皇子和宗室選妃,有適齡子嗣的內外命婦,均可遞上名冊前來參加。
宮中早早盤點好了,足足有十七位各品級命婦前來,宮人們設好桌案,滿滿當當坐了大半個榮安殿。
連已經好幾個月都沒露麵的淑妃也來了。她按品大妝,禮數周全,無可挑剔。鄭皇後淡淡吩咐宮人領她入座,並未在這樣的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