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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喜歡他媽,就想跟著她。

從出生到現在,天佑沒見過爸爸一次,對親生的爸爸完全沒有概念,楊秋瑾要再嫁,他沒有一點反對,隻想要楊秋瑾帶著他一起嫁。

楊秋瑾咕隆隆喝完碗裡涼涼的山泉水,瞧著皮小子哭了,伸手擦了擦他眼角的眼淚,哭笑不得,“好了,誰說媽要再嫁,你奶逗你玩呢。你是媽媽的孩子,媽媽不可能不要你。”

她把碗放在地上,繼續剝著筍子,“媽,你彆聽村裡那些八婆胡說,勝青是軍人,軍人出任務要保密,三五年沒個消息是正常的。他要真死了,國家會給咱們發一筆撫恤金,縣裡和公社那些領導會親自帶著烈士證明來看望咱們。領導都沒上咱們家,他怎麼可能死了呢。那些八婆就是眼紅勝青每月給咱們郵寄的錢票,眼紅咱們娘三過得好,胡亂造謠呢。這年頭哪家過日子都不容易,誰會吃飽了撐著湊份子錢養戰友家屬。你跟我說說,是誰跟你說得閒話,回頭我不撕爛她們的嘴!”

李秀娥心裡其實也不信的,她沒讀過書,目不識丁,為人又膽小麵慫,彆人說得話,她聽了總會盲目相信人家。

這會兒聽到讀過書,有文化的兒媳婦一說,李秀娥頓時鬆了口氣,她就說,她家老三頭腦聰明,會來事,當年老三就是村裡唯二考上高中的高中生,肚子裡有文化呢,怎麼可能會死。

她也知道兒媳婦那不肯吃虧的爆脾氣,怕她又跟村裡那些長舌婦吵架打架,支支吾吾找了個話頭搪塞過去,催促著楊秋瑾做早飯。

煙熏火燎的灶房裡,楊秋瑾把新剝好的竹筍對半切開,丟進沸水水鍋裡煮。

一百斤的帶殼竹筍,剝出來後隻有大概五十斤筍肉,鍋裡煮幾分鐘撈起來再曬乾,到最後筍乾估摸著不到兩斤重。

陳勝青兩年沒往家裡寫信,楊秋瑾不知道他在不在原來的信件地址,今年就不打算給他郵寄筍乾了。

鍋裡的竹筍撈起來,一大半切成拇指大筷子長的條狀,放在竹編的簸箕裡,搬去院子裡曬,剩下的竹筍,一半裝起來,打算拿給娘家吃,另一半自己吃。

毛竹筍煮好再放到冷水浸泡一段時間後,能去除筍肉的苦澀味,呈現淡黃色。

楊秋瑾隨便抓些竹筍切片備用,再切些自家自留地種得香蒜苗,幾根掛在屋簷下的乾紅辣椒段。鍋裡放點菜油,燒熱後刺啦一下倒進筍片,翻炒一會兒,加入蒜苗葉紅辣椒,鹽味精,竹筍特有的清香,混合著蒜苗的香味,辣椒的辣味,色香味具的蒜苗辣椒炒筍片被鍋鏟鏟進盤子裡,香得站在灶台邊看楊秋瑾炒菜的天佑直咽口水。

“媽媽,我好餓。”

“不許用手抓菜,偷菜吃啊,不禮貌,去把手洗了,媽媽抓些泡菜切,咱們就開飯了。”

楊秋瑾不用看天佑,就知道這小子說完這話後想乾嘛,瞪他一眼,看他乖乖去院子右側的水缸舀水洗手,她拿出一個小碗,到廚房背陽通風的窗戶下,從一個大泡菜壇子裡夾泡菜。

泡菜是西南人幾乎家家戶戶都會做的,隻是每家每戶做得味道不同,口感就不一樣。

楊秋瑾從小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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