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瑜悶哼了一聲,聽起來大概神誌不清。
紀香濃矮了他十幾公分,堪堪將他扶住。她有些吃力,皺著眉拍了拍他的後背,“怎,怎麼了?”
問完後腳沒站穩,向後退了一步,男人半個身體的重量向前壓來。
紀香濃隻好雙手將他抱住。
站定後,她的臉正好對著他的前頸。
由於貼得太近,紀香濃的唇被迫觸到了他的脖子,留下一個出發前塗的裸色口紅印。
兩人的距離很近,紀香濃呼出的氣息都從李瑜的領口鑽進了他的胸膛。
她輕輕叫了聲他的名字:“李瑜?”然後費力地抬起頭,上唇又碰著了他的下巴。
李瑜動了動喉結,渙散的眼神逐漸聚焦,才發現自己與女鄰居牢牢地貼在了一起。
紀香濃看著他這副病弱樣子,大概也知道怎麼回事。
“低血糖嗎?”
李瑜也沒想到自己蹲下後又站起來會暈得這麼嚴重,“也許是。”
他退出她的懷抱,撐著牆,慢慢回神。
這會兒清醒了,大腦卻開始嗡鳴作響。
他感覺自己渾身都是女人留下的味道。
心臟像是要撞開胸骨撕破衛衣,從身體裡擠出來。
李瑜聯想到了電影裡快要褪了人形變成野獸的怪物。
這感覺刺激得令他顫抖。
“你沒事吧?”紀香濃微微探著頭問。這人扶著牆沒動,要不要讓他先回屋子裡休息。
李瑜聽到女人溫柔的關切聲,神經跳動,耳尖動了一下。
“沒事。”
他雖說著沒事,但嘴唇臉色卻蒼白得過分。
紀香濃沒辦法,隻得讓李瑜開了門,將他送回他家裡。
李瑜的家和紀香濃的冰箱差不多。
雖是深秋還沒下雪,這屋子裡卻冷得讓人想係圍巾。
紀香濃將他扶到沙發上躺下,問:“你家裡有巧克力之類的嗎?”
沙發很大,足夠讓他平躺。
他揚著下巴,露出脆弱且白皙的脖頸。示弱的姿態,像極了馬上要為吸血鬼獻祭的人類。
紀香濃立刻就瞧見了自己留下的唇印。
她半蹲下來扶著沙發邊,百褶裙裙擺落在地上。
然後伸出拇指將唇印輕輕擦拭下來,盯著他的眼睛說:“剛才不小心碰到了,抱歉。”
李瑜卻像是被針管紮進了喉嚨,胸口狠狠一縮。
紀香濃不以為意地望了望四周,歎了口氣說:“我家裡有甜食,我去給你拿。”
李瑜頭上冒了些虛汗,渾身無力,點了點頭,“唔。”
“嗯,等我,很快回來。”
這是紀香濃今天第二次說等我。第一次是回複消息給那個勒索的人。
李瑜的房門沒有關,他很清晰地聽見紀香濃小跑著回去,又匆匆開門回來。
他在等她。
等一個人的體驗是李瑜從未有過的,比他想象中更使人歡喜愉悅。
其實他低血糖不算十分嚴重,隻不過今天身體收到的陌生信號太多,令他接收不住,四肢發軟。
紀香濃果然很快就回來了。
她不僅拿回了幾塊巧克力,手上還捏著一隻粉玫瑰。
將巧克力遞給他吃後,走到牆邊,把畫插進了一個空的玻璃花瓶裡。
“這個花瓶很漂亮,我那束粉玫瑰開得特彆好,送你一支。什麼顏色都沒有,還以為你在家裡拍黑白電影。”
紀香濃針織外套的袖子稍微長了點,袖口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