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香濃眨了眨眼,接過手機,“沒錯。”
“謝謝。”
程沛澤連忙搖頭,“不用不用。”
紀香濃點點頭,抿唇禮貌微笑,“那我就先走了。”說完不等他回應就轉身離開。
剛走出幾步又被他叫住。
“等等!”
程沛澤追了兩步,他身上還穿著不合身的女式襯衫,露出了胸口的薄肌。
他遮了遮,臉有點紅,甚至不敢與她直視,“那個,今天的事……”
紀香濃輕笑出聲,然後坦然地看著他說:“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而且,”她指了指這件女式襯衫,點評道:“你穿還這個比我好看呢。”
程沛澤知道她有意開玩笑緩解尷尬,懊悔地歎了口氣,小聲說了句:“謝謝。”
紀香濃是真的不介意這種事。莫說原身是個討好型人格的女孩,她自己更是什麼場麵沒見過?
那些奢靡荒-淫帝王的把戲可比這現代人多多了。
“真的沒關係。人各有好,我理解的。而且你都說了不是嘛,沒有穿我們的衣服。”
紀香濃歪著頭眨了眨眼,看得出回答得十分真誠。
程沛澤終於鬆了口氣,捏了捏那明顯不合身的襯衫衣角,“真的謝謝你。”
紀香濃又搖搖頭。
這人,不會真是gay吧?
不過也不關她事,反正不影響她上班就好。
“我走了,彆忘記關燈鎖門。”
“哦好,再見。”
“明天見。”
紀香濃揮了揮手,轉過身走了。
腳步輕盈自在,似乎這件事在她心中完全沒留下痕跡。
紀香濃回到家,在門口按開了燈,將鑰匙扔到櫃子,又嗅了一口粉玫瑰的香氣,正準備脫外套——
“咚咚!”
突然身後的門板被敲響。
敲門聲像是心跳起搏機一樣,驚得紀香濃心中一顫。
她靠近門鏡,但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今天樓下貼了通知,說是樓裡的聲控燈壞了,明天會修。
敲門聲停止後,靜了兩秒,隨後隔著門板傳來一個朦朧好聽的男聲。
“是我,902。”
是那個古怪鄰居?這麼晚了他來做什麼?
“有什麼事嗎?”
那人說話也簡潔,字字千金。
“扳手。”
對了,扳手還沒還給他呢!
紀香濃想起了扳手上的那個血痕。可哪個殺人犯會將作案工具借給鄰居修水閥?
“你等我一下!”說完就去取扳手開了門。
門一開,如同炙熱的探照燈掉入深海,隔著水霧照亮了周圍陰暗的環境。
來人果然是對麵鄰居。
他今天穿了身純黑色的寬鬆睡衣,長手長腳的,很是好看。
“謝謝。昨天用完忘記還了,不好意思。”
“沒事。”
紀香濃抬起頭將扳手遞給他,這才看清了鄰居的臉。
他今天沒有戴口罩,頭發也濕漉漉的,應該是剛剛洗過澡,臉頰消瘦,鬢角還有滑落的水滴。
他的瞳孔很黑,氣質冷淡,可麵上映著從紀香濃屋子裡照射出來的暖黃色燈光,給人一種冰川漂到了赤道的反差感。
像是從校園漫畫裡走出來的文藝男。
紀香濃朝他柔柔一笑,又將櫃子上的蛋糕袋子遞過去。
“對了,這是我今天從店裡拿回來的。正想著還扳手的時候給你送過去呢,沒想到你倒是先來了!”
男人猶豫了一下,然後伸出胳膊去接,手腕探進了她的屋子,被暖光直晃晃地淹沒。
“謝謝。”
她身高隻過他的肩膀,說話的時候男人需要稍稍垂首。
紀香濃看著他佁然不動的身體,瞧出他沒有要立即離開的意思,笑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