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向來脾氣不錯,臉上依舊保持著不失禮的笑容。
總之借到扳手就好。
回家將閥門擰緊後再一試,果然有熱水了。
正想著是現在就將扳手還回去還是明天,卻突然瞥見手柄處的凹槽裡有一個紅痕,很像是乾涸的血跡。
這時,電視新聞不合時宜地開始播報——
“近日,本市發生多起針對年輕女性的殺人事件,目前警方正在全力偵破中。在此,特彆提醒廣大市民務必加強自我防範意識,夜間避免單獨出行,確保人身安全。”
這個連環殺人案她聽說了。
每一位死者的脖子上都係著一個鮮紅色的蝴蝶結。而且凶手都是給受害者洗過澡、打扮得漂漂亮亮後才棄屍。
且都扔進了垃圾桶裡。
像是將精致的布娃娃扔到了最肮臟惡臭的地方,把最美好的事物當作垃圾丟棄。
難道凶手就在隔壁?
女生一旦獨居,便會因為對某些超雄基因男士的懼怕而患上‘被迫害妄想症’,獨自在家或走夜路時,這些恐怖想象尤為豐富。
不過紀香濃累得顧不上害怕。
最近店裡比較忙,經常有人為了特意來看她一眼順便買買甜點。所以她連續幾個小時都要保持禮貌溫和的微笑。
下班回來後隻想快點休息。
泡過澡爬上床後,剛有困意,手機就當當響個不停。
紀香濃摸出手機,看到一堆紅點彈上她的快信。
她批奏折似的按照發送時間挨個回複。
紀香濃長得美,人也溫柔,追求者不少,且又是個不大會直言拒絕彆人的性格,所以每天都要花上一些時間來回複這些追求者的消息。
她剛搬到海市不久,初來乍到,不好與人鬨不快。
處理好後,紀香濃很久就嗅著屋子裡的玫瑰馨香入睡了。
一夜無夢。
這一覺睡得太好,第二天差點遲到。
眼看就要十點,向來整潔得一絲不苟的紀香濃,頭發都來不及好好梳就匆忙出門了。
進入電梯前,她還側目看了眼對麵902的門牌。
說起來,她搬到這後,昨天還是第一次見到那位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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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門內的李瑜卻不是第一次見她。
大白天,厚重的黑色窗簾被拉得嚴嚴實實,不透一絲光亮。
屋子裡隻有昏暗的電視光偶爾閃動。
牆角那足以裝得下兩個成年人的大冰櫃還在發出嗡嗡的製冷聲。
他關上水龍頭,抬起頭看著鏡子裡映出的麵孔,隨手撥弄了幾下額前的長發。
這張臉極具蠱惑性。他的眼睛狹長瞳仁又黑又大,挺鼻薄唇,臉色蒼白像是許久都未見過太陽。
病態冷肅。
而吸引他的卻是鏡子裡那個房間中唯一彩色的物體:一個有幾條彩虹圖案交錯,還印著圓體甜品店名字的紙袋。
這畫麵極像黑白電影中突然出現了一塊彩色漏洞,叫人無法不在意。
李瑜回過頭,光著腳緩緩走到岩板茶幾前,拆開了蛋糕盒子。
裡麵是擺了一圈草莓的奶油蛋糕,他伸出手指點了一抹奶油,然後試毒般地舔了一口。
陌生的味道占據了他的口腔,讓他忍不住分泌更多的唾液來緩解這種衝擊。
李瑜咽了咽口水,附身輕輕嗅了一下袋子的把手,卻沒聞到什麼味道。
按理說,一樣東西應該沾著主人的味道才對,可這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