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涼州驛站突然走水,熊熊大火把整個驛館包圍。
而在不遠處的一處房屋內,正有兩人看著燒起的大火。
“李將軍,可以動手了。長樂郡王等不及了。”
說話的正是李世民派去涼州的中書令宇文士及。
而邊上的李將軍,便是飛騎司李君羨。
昨日收到李積領兵已出靈州的消息,便是收網的時候。
………………
次日,五月三十一日。
涼州邊軍大營,李君羨帶著皇帝敕令,亮著飛騎宿衛的令牌直接闖入。
“咚咚咚!”軍營大帳鼓聲響起,擊鼓聚將,營中將領,三鼓不到,可斬。
鼓聲停,涼州邊軍十二位都尉全數到齊。
李君羨身穿兵甲,身邊二十名飛騎宿衛,拿出皇帝敕令宣布
“今查涼州邊軍,都尉趙大勇、都尉胡力、都尉湯昆,勾結突厥搶掠邊民,致邊民被害,家產被搶,證據確鑿。依照軍規,就地正法,以示效尤。來呀,拿下三人。”
嘩啦,兩邊走出飛騎宿衛,抓出三人,卸下兵刃,摘去頭盔,一腳踹在小腿上。
撲通,三人齊齊跪地。
“我們不服,你們飛騎司憑什麼亂抓人。”三人齊齊喊冤。
“不服?回頭看看外麵。”
三人回頭一看,營地外麵綁著一眾兵卒,這些都是三人的部下,不多也不少足足百人。
“你三人覺得他們可能守住秘密。”
李君羨一臉殺氣,他殺過很多官,滅過很多門,沒有一次如今日般憤怒。
“求將軍饒命,我等願意指證長樂郡王,都是長樂郡王讓我等乾的。”
“遲了,拉出去,砍了。”李君羨大喝一聲,心裡暗想“三個蠢貨。你們越指證,死得越快。”
撲哧,撲哧、撲哧三聲,三顆人頭落地。
“執行!”李君羨一出軍帳手一揮,大喝一聲。
百名兵卒身後的行刑兵,上前,一腳踹翻兵卒。
齊齊百人跪下,有痛哭的,有懊悔的,有罵人的,有大小便失禁的。
都沒用了,當他們勾結突厥人殘害邊民的時候,結局已經注定。
“砍!”
人頭滾滾,鮮血直流,場麵極度震撼。
“勾結突厥,殘害百姓,出賣大唐,這就是下場。拖下去燒了。”
另一邊,宇文士及帶著剩餘的飛騎宿衛直接撞開都督府,闖了進去。
李幼良還在醉酒之中便被抓了出來,捆得嚴嚴實實。
“中書令,你這是何意?”李幼良說話的時候還帶著朦朧的醉意。
宇文士及屏退手下,房間裡隻留下兩人。
“郡王,今日就開門見山,你的事發了。李將軍已經去往了邊軍軍營,勾結突厥的兵卒和都尉,一個都跑不了,全被就地正法。你勾結突厥、豢養死士,已經證據確鑿。想不想聽我一句。”
李幼良身子一軟,彆看平時他殺人不眨眼,輪到自己人頭不保的時候,也會軟蛋。
一會兒的功夫,搜家的宿衛抱著一箱箱的證物出來。
一些往來突厥的信函,錢財過手的記錄全在裡麵。
甚至搜到一塊突厥狼牌,憑此狼牌可以通行突厥直達汗庭。也就是說這玩意兒是頡利給李幼良的逃命牌。
“陛下念血脈之情,準你畏罪自殺,隻定你欺壓百姓、買賣人口、走私鹽鐵之罪,罪不及家人,你可懂陛下的心意。”
“來啊,上白綾。”宇文士及說完也不想跟他廢話,命令門外的宿衛送來白綾。轉身出門而去。
李幼良此時悔啊,為時已晚,他突然想起了記佩,瞬間明白他一直被記佩算計著,甚至都算計到他死也不敢把罪名向記佩身上推。
因為一但暴露了記佩突厥人的身份,李世民想幫他瞞住都不行,最後定一個勾結突厥,謀反之罪,全家不保。
“嘩啦”,屋內傳來胡凳翻倒的聲音,一炷香後,宇文士及淡淡說道
“去收拾吧,找個棺木安置好,送往長安。”
貞觀元年五月三十一日,史書記載,長樂郡王李幼良畏罪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