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洵一碗薑水下肚後,感覺胃舒服了不少,這時候配上一碗清湯麵,簡直就是絕了。
葉洵對吃食也不怎麼挑剔,往往是能吃飽就行,就算現如今的秦王府,每頓吃食也算不上奢侈。
見他吃的香。
穆淩霜嘴角掀起笑意,問道:“夫君,這麵你可還吃的慣?”
葉洵端著碗吃著,微微點頭,“蠻好,這是你煮的吧,有家的味道。”
家的味道?
他這形容詞令穆淩霜心下一動。
不知為何,葉洵總能說出這些令人意想不到的話。
穆淩霜眼眸閃動,“算夫君你有品位,不過比起你秦王府飯菜差了不少吧?”
葉洵低頭吃著,“這不能比,有機會夫君給你露一手,讓你嘗嘗什麼叫家鄉菜。”
葉洵吃的出來,穆淩霜煮麵用的已是上好精鹽。
這個時代,用精鹽煮出來的食物便已經非常好了,不求能有多麼美味,沒有其他異味,已是極好。
鹽可是稀罕玩意,尋常士兵能吃到的,都是未經提純的晶塊粗鹽。
尤其是戰亂時期,鹽稀罕的就跟命樣貴。
上陣殺敵,表現勇猛的士卒,才會給予粗鹽以視嘉獎。
這幾年天奴兒活躍在草原地區,草原地區的鹽池都被霸占了不少,所以鹽的價格也跟著暴漲。
最可惜的是,這本是鹽鐵官營的時代。
但當初葉瀾天為奪得帝位,竟將販鹽權許了出去。
這也是五姓越養越肥,越來越膨脹的原因。
鹽鐵......
這簡簡單單兩個字,意味著無儘財富。
不過,葉洵倒是不急,鹽這東西對他來說簡單的很,但他現在處境堪憂,還是廢太子。
這東西還不能搞。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即便葉洵是皇子,那也保不齊要被乾掉。
畢竟鹽的利益網牽扯太過複雜。
他需要好好謀劃一番才能拿出來。
在沒有絕對的力量前,這東西拿出來就是給人家做嫁衣。
用不好身死命隕。
用好了他必會將經營鹽業的那個世家給掀翻了。
見他愣神。
穆淩霜柳眉微蹙,沉吟道:“夫君,你想什麼呢?”
“啊?”葉洵一愣,笑道:“沒,沒什麼......”
聞言,穆淩霜將碗筷放下,一本正經的望著葉洵。
“夫君,你我本是夫妻。”
“你知道,我不是養尊處優的大家閨秀,我是戎馬疆場的將軍。”
“此次跟你回上京城,我也會毫不猶豫的跟你衝鋒陷陣,護你奪得本就屬於你的太子之位。”
“不管擋在你麵前的是誰,我穆淩霜都會毫不猶豫的拔刀相向,絕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無論勝敗,無論結果如何,我絕不後悔,這是我身為秦王妃的宿命。”
“但在這之前,你不能有事瞞我。”
穆淩霜此言擲地有聲,望著葉洵眼眸滿是堅毅,寫滿了“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聽聞此話。
葉洵心下感動,他沒想到,穆淩霜竟以為他下了如此之大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