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君子有能力,也定會學那匹夫,一怒之下,血濺五步。
吳家兄妹聽完了整個事情的經過,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並感到一陣後怕。
彼時,若他們在綿州,若山匪殺來——他們可能還不如司馬性呢。
至少司馬性頑強地活了下來,並且親自殺上匪山,報仇雪恨。
“公隨,辛苦你了。”吳衿眼中的殺氣消散,又閃過一絲心疼。
在遇見周穆之前,他和司馬性可是綿州雙子星——惺惺相惜,互為知己。
司馬性擺擺手,他現在不想談那些傷心的往事,他現在很高興。
今夜,他不僅在夢月樓看了中秋詩會,更是見到了多年的好友。
雖然,這個中秋詩會有些走形……
“來人呐,上酒!”
司馬性忽然高聲吆喝,顯然他待了一晚上,對此已是輕車熟路。
夢月樓不僅是青樓,更是酒樓——都是做正經生意的。
夢月樓的女子雖然以聲色侍人,以樂舞起興,但從不會輕賤了自己。
也正是如此,田嫵兒等人才會隨周穆一同入樓,一同入席。
這裡,招呼客人,添茶倒水的是女子,各種體力活的是漢子。
他們各司其職,井然有序。
“這裡有啥好玩的?”上了菜,周穆夾了一筷子,他也想嘗嘗聖都的美味。
夢月樓之所以聞名於聖都,不僅是因為女子絕色,還有菜肴可口。
司馬性重逢舊友,自然無比高興,舉杯暢飲,談天談地論山海。
“玩的不多,主要還是看的,聽的……不得不說,夢月樓的女子,都是人間絕色。”司馬性說道,但目光清澈。
薑巧兒就在一旁,微微一笑——誰都有風流,關鍵是否能保持本心。
“符琉兒姐姐真的很美……還有薛杳杳姐姐,傀儡舞好看!”薑巧兒出身青樓,自然與夢月樓女子打成了一片。
符琉兒她沒有機會說上話,但作為舞者的薛杳杳搭上了線。
薛杳杳也算是夢月樓的紅人,在聖都有不少簇擁。
她們僅用了半個時辰,就成了無話不說,親密無間的好姐妹。
“傀儡舞……我聽說還有個偃偶舞,兩者有什麼區彆?”周穆聽著兩人誇誇而談的話,好奇問道。
薑巧兒雖不是舞者,但也看出來了其中門道,笑著回答:“很相似,傀儡舞是舞者模仿傀儡跳動,極具美感。
而偃偶舞是有人於高處操縱,如提線木偶一般……被操縱者,也是舞者。”
周穆懂了,他之所以對這兩個感興趣,是因為聖都詭事——傀儡火案。
不知道這個案子是否與傀儡舞,或者偃偶舞有所關聯。
幾人閒談,夜色更濃。
吳沁帶來的三花糕已由眾人分食——她本來是要帶給周穆的。
但似乎,沒有那個必要了。
“周兄,你們來聖都做什麼?”明權有些微醺,忽然問道。
還不待周穆回答,他又喃喃自語道:“秋闈正在進行呢……”
司馬性顯然知道,但有外人在,他自顧自喝著酒,裝作沒聽見。
吳家兄妹也看了過來——周穆的目的,關係到很多事情……
比如,他們是敵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