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快天亮的時候,他終於抵不過生理上的疲憊睡著了,隻是在夢中出現的卻是他小時候被慊人關進黑暗的房間裡毒打的那一段記憶。
本來就睡沒多久,睡著時還被夢魘纏身,導致起床時他的臉色十分憔悴,說話時也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
看見他這樣的狀態,以為他生病的紫吳勸說他請假在家休息一天,但是被他拒絕了,隻是到了學校後,他卻有些後悔沒有聽從紫吳的建議。
幾乎是碰上每一個和他認識的人,他們就會說他的臉色看起來很差、關心他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而過多的噓寒問暖讓本來就沒有什麼精神的他應付起來有些吃力。
更重要的是,今天源輝並沒有被安排比賽,所以早自習時間她便像以前一樣拿著一個便當來找他。
對於自己居然因為區區的睡眠不足而忘記這件事的他感到有些懊惱,但他還是很快起身到教室門口接過了那個便當,並且向她道了謝。
他知道,總是能及時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的她一定注意到他這一次的笑容帶了點疏離,就和他平常他用來應對那些他不是很熟悉的人一樣,因為她眼神中的疑惑不解十分明顯。
對早上被噩夢驚醒後便暗暗下了決心要拉開與源輝的距離的他來說,他應該趁著這個時機委婉退回她的便當,並且請她以後都不要再送了,但是擔心自己在拒絕後會讓那些自稱他後援會的成員藉此大做文章、在言語或行為給她帶來什麼麻煩,所以最終他卻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大概是發現他並不想解釋的關係,而且兩人正處於有許多人都能夠看到的教室門口,所以源輝並沒有追問,隻是說了句午休結束前會過來拿回便當盒就離開了。
回到座位後,他看著被他放在桌上那用著紫色的包巾包著的便當盒失神了好一會,隨後才抬起手來遮住自己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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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好幾天源輝來送便當的時候,由希都是用著同樣的態度來麵對她,而她也從一開始的詢問他的身體狀況、問候個幾句,到後來隻是安靜地將便當交給他、安靜地將便當盒收回。
應該快了吧……對於她的轉變,他知道自己該感到高興的,畢竟這就是他原先的計劃--用消極的應對來讓她遠離自己,但同時他卻又覺得自己的行為十分卑劣。
明明他可以直接和源輝說若是和自己繼續牽扯可能會受傷,但他知道以她的個性一定會無所畏懼,不願為了不確定的事情而放棄自己的朋友,也很害怕自己在聽到這番話後而無法堅定自己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