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舅媽麵前,江春柳毫無反抗之力,隻能任由她把自己給退出去。
跟著她一塊兒被退出去的,還有她哥江錦華。
一群人圍著他們,將他們推到堂屋,堂屋的板凳上坐著一個七十多的老人,這會兒正吧嗒吧嗒抽著旱煙。
瞅見兩個孩子,他還沒開口,就是一陣咳嗽。
“錦華春柳,快給你們外公磕個頭!”不知是誰說了這麼一句。
江春柳就感覺自己的肩膀被大力按了一下,她也站不住了,順勢就跪下來,對著凳子上的老人磕了三個頭。
磕完頭,她感覺自己脖子上那隻手從鬆開,她偷偷喘了好幾口氣,才抬頭,眼前就伸出了一雙乾枯的,布滿了老人斑的手。
江春柳抬頭看過去,就見老人渾濁的雙眼就這麼直直看著她。
“外公。”江春柳不自覺吐出兩個字。
老人邊咳嗽邊點了頭,拉了她一把,她順著老人的力道站起來。
老人又去拉江錦華。
“爸,這下你高興了吧,我妹子兩個孩子都好好長大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張大中點了點頭,“高興,我高興。”
血緣有時候是說不清楚的,就比如現在,江春柳對眼前的老人明明不熟悉,可瞅見他的眼睛,她就覺得心脹脹的。
大家都坐下,江春柳和江錦華就坐在老人的旁邊。
其他人也不知從哪兒拿來的長條凳子,三個四個一塊兒坐,有的人坐不下,就到院子裡去了。
張大中一點點問江錦華和江春柳家裡的事兒,江春柳和江錦華把能說的都給老人說了。
“這下可好了,江原那個沒用的總算是被那女人給甩了!我們兩個外甥以後也能過舒心的日子了。”
身後一個男人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