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住了店長頭頂正因為不安而輕輕抖動著的一對灰色尖耳朵。
“……!”店長倒吸一口涼氣。
……
“……總之,這條項鏈上大概攜帶著一個久遠的詛咒,戴上它的人會變成嗜殺的野狼,對視線範圍內的任何人起殺心。”伊凡翻了一頁手中的筆記本,往上繼續寫,“不過畢竟過了這麼多年,詛咒力量大概有些流失,伊索長書中的故事裡獵人的小兒子也在戴上項鏈的瞬間就變成野狼咬死了他,而我們隻是心裡有這樣的衝動的同時脾氣會比平時更加暴躁……”
店長安靜地喝著杯子裡的紅茶,聽著他說話。
“另外戴上時間過長的話,這條項鏈很可能還會把人徹底變成一頭狼,但是目前看來,隻要及時摘下項鏈的話隨著時間推移,異化的特征還會複原。”伊凡落下最後一筆,拿起筆記本吹了吹上麵的墨跡,把筆記本放在桌子上推向對麵,“越瓷,你看看有什麼有問題的地方嗎?”
店長掃了眼密密麻麻的字跡,一字一句都和年輕教授剛剛說的沒什麼出入,於是點點頭,“沒有,寫得挺好的。”
伊凡蓋好鋼筆,也拖過了自己麵前的托盤給自己倒茶,一張嘴忽然嘶了一聲,“來點冰塊。”
店長默不作聲拿出一個冰桶推過去。
伊凡拿了幾塊冰塊整整齊齊碼放在餐巾上再把它折疊著將冰塊包裹起來,用簡易的冰袋捂住烏青的左眼,表情分外殘念,“你下手太重了,朋友。”
店長抿著紅茶挪開目光,“……抱歉,一時衝動。”
他的雇主在桌子對麵唉聲歎氣,單手往麵包上塗果醬和黃油,“衝動很好,下次彆衝動了……嘶……”
店長默默喝茶不吭聲。
知道錯了,下次還打。
早晨就這樣在詭異的氛圍中結束了,飯後店長出門去找那一窩印象中距離不算太遠的毗盧絲蛛的巢穴,伊凡則仍然留在莊園繼續整理資料的同時通過傳輸機遠程向好友詢問關於紅河落日地的具體消息。
他雖然這次出行也帶走了大量典籍,但更多的是關於勇者和他曾經殺死過的怪物的部分,冒險家工會也提供了一本整理成冊的當年勇者的任務記錄以及交易記錄。
伊凡甚至在交易名單中看見了龍骨和龍鱗,而這說明勇者很可能去過隻在傳說中出現過的、在海上被風暴和雨水保護著的龍島並且切實斬殺過巨龍,有的學說認為巨龍幾乎消聲滅跡正是因為勇者當初殺戮過重導致族群大幅度縮水甚至滅絕,因此學術界對勇者霍普的態度算得上褒貶不一。
也許是今天沒有授課安排的緣故,安比·卡斯利亞的消息回得很快。
【紅河落日地?你怎麼會想去那種地方……等我一下,我聯係阿斯蘭,他今天應該有空。】
伊凡一目十行看完了安比發來的消息便一邊整理用完了可以寄回王都的書籍準備打包送回去減輕負重,一邊等著對麵的答複。
阿斯蘭是他和安比共同的朋友,年輕的時候任職過一段時間的勘測員,後來回到王都繼續讀書一路成為地理學的導師,預計今年年底就能和他們一樣升職成為教授。
而對方的學術能力一向很出眾,伊凡對他的到來感到期待且放心——準確的說,他聯係安比之前就猜到對方會再次轉接阿斯蘭。
離開王都之前他因為一點小問題和對方有點小小的不愉快,暫時處於誰也不願意先低頭的狀態,但阿斯蘭其人一旦有要事在前就會輕易地忘掉一切私人恩怨,所以這次也算是一場和解。
伊凡沒等太久傳輸機裡就吐出了整齊潔白的紙張,他把打包好的木箱放到一邊,快步走到桌邊拿起那張紙翻過來查看上麵的內容。
【紅河落日地據傳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