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多情卻被無情惱(1 / 2)

“帶她走”三個字說出來,當即給小宮女聽愣了,當下眼珠子滴溜溜地在王鎮身上轉悠,不知道在琢磨個什麼勁兒。

在皇城裡晃蕩了一整夜,王鎮身上最開始濺上的那些血跡早已乾透,雖說湊近了聞味道惡心,但離遠遠的一看,倒像是衣服上多開出一叢紅花。

而且王鎮的樣貌,劍眉星目,言語郎朗,看上去著實英武,再加上他一來就把欺負自己的幾個禁軍像孫子一樣教訓,屬於是“潘驢鄧小閒”裡麵直接沾了最重要的一樣。

當下,她指明了方向。

王鎮往前走了幾步就聽到裡麵傳出女子的叫罵聲,隨即加快腳步,剛踏入一道門檻,就瞥見又是一名禁軍正站在房門前,手裡正攥著一個貌美女人的手腕。

當看到女人的臉時,王鎮腳步微微一滯,但他腦海裡這時候還在思索,片刻後他就下定決心,反手抽出佩刀,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在那名禁軍還沒察覺到自己的時候猛地從後麵揮刀砍下。

刀口斜向下,在脖頸上劈開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那名禁軍頓時鬆開手,一邊捂住喉嚨,一邊不敢置信地轉過身,看著自己身後忽然出現了一個渾身都是乾涸血跡的男人。

他緩緩跪在地上,鮮血從指縫裡不斷流淌出來,王鎮微微活動了一下手腕,再度用力劈下,又補了一刀。

屍體頓時順著刀口的方向睡在地上,而上官婉兒的驚呼聲才從喉嚨裡迸出,王鎮抬眼看向她,露出一絲自認為和善的笑容。

後者隨即止住聲音,在她眼裡,這個笑容堪稱凶戾,比剛才手腳不老實的禁軍還要嚇人。

她勉強定了定心神,抱緊懷裡的木匣,輕聲道:“汝是誰?又是何人派你來的?”

王鎮抹了抹臉上的血汙,笑眯眯看著上官婉兒,道:“多日前,下官曾受韋播逆賊鞭笞羞辱,若非娘娘那時候路過搭救,下官興許今日就不能站在這兒了。”

“多日前......”

上官婉兒蹙眉思索,倒是記起來確實有這麼一件事,她定眼看向王鎮,忽然道:“你......是何人派來的?”

“回娘娘的話,下官本來奉臨淄王之命奪取幾處宮門,路上恰巧聽到朝邑縣尉劉幽求等人奉臨淄王之命過來抓捕韋後及娘娘,下官......放心不下,就臨時替了劉幽求。”

王鎮說話的時候,故意加重話語裡麵幾個詞的讀音,上官婉兒聰慧,一聽便猜出些許緣由,她眼神頓時複雜起來。

這個被自己幾句話救過一次的禁軍校尉,現在做的事,豈不就是......

“你抗命了。”

她開口道,聲音有些顫抖。

王鎮可沒說明確說是劉幽求讓自己過來的,他最後一句話裡透露出另一個意思,那就是自己為了上官婉兒,路上“搶”了劉幽求的差事。

幾個字,頃刻間就把事情的性質給轉了過來。

但王鎮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聽到上官婉兒的聲音後,他立刻低下頭,沉默片刻後,道:“下官是萬騎營中軍官,與臨淄王往來久矣,私底下也有些愚見,現在臨時說幾句給婕妤娘娘聽聽。”

“你且說。”

“娘娘手裡木匣裝的是何物?”

王鎮能猜到裡麵是什麼,卻還是故意問道。

“娘娘放心,下官是真心想要幫娘娘的。”

“這......”上官婉兒心緒早就被今夜發生的諸多事情弄亂了,尤其是自己房間前還多了一具新鮮的屍首,血腥味兒刺激著她的大腦,這片刻間,她竟覺得隻有麵前這個“寧肯抗命也要到這邊找自己”的男人最可信。

“是先帝的遺詔,若臨淄王欲對我不利,你且替我將此物轉交給他,足以證明我忠於朝廷和大唐。”

王鎮搖搖頭,直接道:“我想這遺詔定然是娘娘瞞著韋後私藏,娘娘放心,韋後今夜必死無疑。但下官想問,從一開始,是誰授意娘娘保留此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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