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完整的施展，威勢遠超莫風的想象。
空中的高冰停滯一瞬，然後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
齊整的衣袍一層層地分開，露出下麵翻卷的皮肉，甚至護住心臟的肋骨，也被斬成了兩段。
一顆心臟已經變成了兩顆，然在銳利劍意磨滅之下，很快就失去了生機。
他的眸子也隨著心臟的沉寂暗淡下來，整個人失了憑依，撲通一聲落在地上。
莫風收劍緩步過去，輕輕闔上高冰的眼：“你很蠢，但是癲墨神塗很不錯。”
說罷便毫不留戀地躍下台去，隻留下瞠目結舌的管事和眾人。
過了良久，管事才開口：“此戰……莫風勝！”
台下亦有不少稍稍年長的結晶修士，此時個個都是張大了下巴，半天合不上來。
來觀摩論道大會之前，許多人心中不忿，什麼少年天才，不過是書院仙門硬堆出來的境界罷了。
這樣揠苗助長，能有幾分戰力？
然而看完昨日的比鬥，不少出挑的年輕修士已經讓他們稍稍改觀。
自己若是有資格上台，怕是也要費些功夫才能應對。
但觀了方才高冰拿一手籠罩這個擂台的癲墨神塗，所有人的心裡都打起了鼓。
雖說是仙門眾人，看來這姓高的……還算有幾分真才實學，我不如也！
然而煉氣八重的莫風一劍破了這江山墨圖，甚至連高冰都當場身隕。
這一下子將他們最引以為傲的，逢人飲酒便喜歡吹噓的幾十年上百年閱曆，儘數擊了個粉碎。
癲墨神塗已經是比肩天階術法的不世絕技，然而莫風那一劍……
嘶，果真是劍修嗎，煉氣八重就如此恐怖，要是到了結晶境，那還了得？
自己仙路已斷，以後要是有後，一定要讓他學劍，還得著黑衣，配黑劍！
似乎與莫風多上幾分相似，便能學得那衝天劍意一般。
“這個小家夥……真的隻有煉氣境？”姬西風眼睛眯得緊緊，似是想要將莫風看穿。
煉氣戰結晶的妖孽，千年歲月裡，她也不是沒見過。
隻要未曾夭折，個個都是威震一府的巨擘，比如……她自己。
東陵府幾百年都沒出過這樣的天才，而且還是來自薑國，這讓她不由得興趣更甚。
“下一場，姬懷穎，寧無缺！”
收拾擂台費了些功夫，直到莫風尋了個舒適的角落，第二場比試這才開始。
寧無缺是個來自衛國的少年天才，莫風仔細回憶半天，卻隻想起衛國是個小國，便再無其他的記憶。
然而此人卻極為難纏，一身詭異莫測的挪移法，甚至能從人的影子裡鑽出。
幾次將姬懷穎逼到絕境，然而還是講過公主的靈力更為渾厚，雖是驚險，卻仍得脫身。
最後終於發現克製之法，用火法籠罩整個擂台。
再無陰影可借的寧無缺終於被逼了出來，一條火龍將他撞下了台。
除莫風之外，前二十名中儘是結晶修士，此時的鬥法看地眾人連連喝彩，他卻無聊得打了個哈欠。
他在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