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子走過時,他們隻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在隨著她接近的腳步而緊縮,似乎全身心都被她一個小小的舉動而牽引。
仿佛弄出了一副選妃的架勢。
阮姝婭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掉進盤絲洞的唐僧。數個氣質不同的青年在她將視線投注過去時,雖然不敢明麵上做出什麼勾引的舉動,卻全都暗搓搓的挺起了胸膛,或是揚起了淩厲的下頜線,眼眸纏綿多情的看著她,像是要化成一個個鉤子纏在她的身上。
阮姝婭壞心眼的走到祁珂的麵前,停住了腳步。原本在公爵府,阮姝婭的選擇隻會是祁珂,她曾經給過他偏愛,從回憶來到現在,祁珂難掩失落與不適,他的視線如今追隨著她,卻不再自信她能夠選擇自己。
在男子粘稠繾綣仿若要將她絲絲縷縷纏裹在其中的視線裡,阮姝婭伸出手,指尖隔著一段距離,似乎要撫摸上他的胸膛。
祁珂的呼吸停滯了一瞬,幾乎連心臟都靜止,停下了跳動。
卻隻見那白皙的指尖擦過他的肩,指向了他身側的另一個人,“就選你吧。”
青年的眼眸微微睜大,好像沒有預料到她的選擇,卻立刻受寵若驚的笑起來,星眸中浮現出晶瑩的光亮,躬下腰來,“是,大小姐。”
祁珂眸中的喜悅還未泛起,便怔愣住化為了珍貴物品即將被奪走的恐慌。男子凜冽的視線狠狠瞪向身旁的人,像是要將其撕咬殆儘的野獸,在移到阮姝婭身上又化作了柔情,“姝婭小姐,我也可以陪你,其他人笨手笨腳難免唐突了你,我不放心。”
“大小姐,我可以好好服侍你的。”青年有些急迫的向前半步向阮姝婭說道。
阮姝婭懶得看這幅後宮妃嬪爭風吃醋的場麵,冷聲說道,“怎麼,你們兩個不如在這裡打一架?”
兩個青年像是盯著殺父仇人一般仇視的瞪視著彼此,倒像是真要在這裡打上一場決勝負一般。
“好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公爵府是什麼血腥的鬥獸場呢,既然這麼喜歡,就你們兩個人一起陪我吧。”
在阮姝婭懶散的說完這句話後,剩下幾位沒有被選擇的侍衛驀然將視線投注在了祁珂二人的身上。像是野獸窺探到了蛋殼的縫隙,要鑽入其中吞噬血肉,那個位置是誰都可以,那他們人人便都可以將小姐身旁的人扯下來,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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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姝婭其實很喜歡這個遊戲世界,在冷冰冰的機械所包圍的星球上生活的人或許都向往著神秘莫測的魔法。
在聯邦的戰艦占據了整個銀河係之後,在阮姝婭所處的現實世界中,人們便已經沒有了信仰,不再信奉任何神明。
但這個世界不同,純白色的女神像矗立在城市的廣場中央,由法陣建成的巨大噴泉在空中彙成遊魚嬉戲,半透明的空中航道內鵸鵌異獸駕駛的載具飛馳而過,天邊反重力的島嶼倒懸著,尖銳的哥特式塔尖刺向地麵,交彙成了一副科技與神力共存的魔幻景色。
商場之中。
阮姝婭坐在店麵的沙發內,珍珠色的包堆在旁邊,她手中捧著一杯奶茶,膝蓋上方擺著最新期的服裝雜誌,青年蹲在她身側為她按揉著肩膀。
女子微微蹙眉,挑剔的嫌棄,“天氣這麼熱誰要喝熱的奶茶,重新去給我買一杯。”
祁珂抿著唇,眼眸死死盯在青年放在阮姝婭肩上的手,視線化作刀子,恨不得將他的手一寸寸淩遲。“冷飲對身體不好,還是少喝些。”
阮姝婭看著他,突然輕笑,“你知道我最討厭你哪一點嗎,學不會聽話你就回去吧,彆在我麵前礙眼。”
蹲在阮姝婭身旁的青年在旁邊陰陽怪氣,火上澆油的上眼藥,“大小姐,聽不懂話的狗不如就趕回家吧,留在這裡平白惹你生氣。”
祁珂的手指攥成拳,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垂下眸,“我去。”
阮姝婭吹著空調,一邊吃著小甜點,挑選著衣服,一邊指使著祁珂來回買飲品。不論他拿來的是什麼口味,阮姝婭總能夠從中挑到刺,不是太甜了,就是太淡了,珍珠太多,果肉太少,讓男子來回跑了十幾次後,便是她旁邊殷勤討好的青年都看出了她對祁珂的刻意為難。
在祁珂又一次沉默的轉身時,青年終於忍不住說道,“大小姐,你是不是不喜歡祁珂。”
阮姝婭像是這才注意到了身旁青年的存在,有一會她還以為他是商場內的全自動按摩椅呢。她的視線落在男子的眉眼處,停頓了幾秒,看得青年不自在的偏過了頭。
“你看起來有些熟悉,我之前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一向將其他人當做npc的阮姝婭托住下頜,看著青年問道。
男子的肩膀微僵,像是帶著微妙失落的舒了口氣。他還以為…是大小姐認出了他,才會在那個時候選他。他原本並未覬覦她,可阮姝婭卻屢次看向他,令他不知不覺便在心中升起了妄念。
“我是宇牧,接你回公爵府的路上,我也在侍衛隊中,我還曾經為你用婆娑花編過一個花環。”宇牧想了想,重新蹲下.身子湊近她,眸光陳懇,“這一次,大小姐可以記住我的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