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人,一個天南一個海北的,中間隔著萬水千山,能有什麼過節!”
“二少,我……“徐林想離開,當他抬頭,見謝寧宏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心裡沒來由地一陣發毛。
謝寧宏的目光猶如兩道銳利的箭,直直地射向徐林,讓徐林渾身都覺得不自在起來。
徐林暗自嘀咕,二少可比二老爺難糊弄多了!
謝寧宏冷冷地說道:“徐叔對我也不說實話?”
徐林趕緊低下頭去,避開謝寧宏的視線,繼續說道:“怎麼會……唉……要說二老爺和舅老爺之間,其實也算不上真有什麼深仇大恨的過節。
他倆,就是彼此看對方不太順眼而已。二老爺嫌棄舅老爺出身卑微低賤,打心眼裡就瞧不上舅老爺。自然也就不大願意跟舅老爺過多地走動。
至於舅老爺那邊……”說到這裡,徐林稍稍停頓一下,斟酌怎麼用詞比較恰當。
謝寧宏追問道:“小舅怎麼了?”
徐林停抬頭看向謝寧宏,見謝寧宏正看著自己,接著說道:“舅老爺也瞧不上二老爺。
他覺得二老爺,除了會投胎,出生在謝家這一條外,其他的,一無是處。
前些日子,我去見舅老爺,他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問二老爺坐上家主的位置沒有?
我說老太爺還在健在,仍是家裡當家人。舅老爺冷哼一聲,直接說二老爺無用,還大逆不道的說親家老太爺當年投錯了寶。
二少,你說,這……”
徐林覺得魏寶風這些年遠離主家,變得很沒規矩。既然二少爺問起,他就如實將魏寶風的事說說,也好讓二少爺心裡有數。
謝寧宏聞聽此言,眉頭不禁緊蹙起來,父親平日的行事作風,的確有些優柔寡斷,做起事來不夠果敢決絕。
即便如此,父親的行為,怎能容小舅妄加評議?父親是小舅的姐夫,小舅理應尊重。
況且,外祖父不過是謝家的一名管事,隻能算作謝家的家奴。
父親怎樣不濟,他始終是魏家人名正言順的主子!小舅不敬重父親,就是不敬重謝家,真是大逆不道!
謝寧宏的臉色陰沉下來,對小舅不知輕重的言行感到十分惱怒。
徐林見謝寧宏的臉色不好,又擔心他衝去魏寶風那裡,找魏寶風理論,
賠著笑解釋道:“舅老爺性子直,向來是想到什麼說什麼,三十年前是這樣,三十年後還是這樣,真的一點也沒變。
但是,舅老爺極敬重夫人,對夫人唯命是從,夫人說東,舅老爺絕不走西。
當年,夫人要舅老爺留下來找印章,舅老爺二話不說就留下來。前些年,這邊的日子不好過,舅老爺他們吃了不少苦。唉,他們也不容易。”
最後一句話,徐林說的是肺腑之言,他真心覺得魏寶風和劉朝誌不容易。
特彆是劉朝誌,死得很可憐。
徐林邊說,邊察看謝寧宏的臉色,見謝寧宏的臉色有所緩和,徐林繃緊的神經才放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