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懷英道:“明日就啟程。”
這麼快?阮南珠有些驚訝,也不知阿臨的身體吃不吃得消。不過轉念一想,她們又不是真的要陪先生回到老家,應該在路上也待不了幾天。
得知翌日就可離開,蘇木很是興奮,心底裡的那抹異樣,暫時被壓下。也不知她失蹤的這段日子,平城情況如何了?
離開義莊後,流觴卻氣呼呼的,直到回到家裡,他還是沒想明白。“公子,咱們為何要帶上那個刁鑽的阮丫頭?”
“不讓傷了眼的狐狸帶上幫手,怎麼讓她露出尾巴?”鄧懷英收起笑容,“那瓶藥膏的買家找到了?”
流觴點點頭,“可要將那瓶膏藥收回來。”
“不必。放長線才能釣大魚,看緊那家人周圍,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另外,告訴忠叔快些轉移,這個地方恐怕不安全了。”
鄧懷英思慮再三,還是下定決心提前轉移兵器庫。
流觴有些舍不得,“公子,你會不會多慮了,忠叔在這邊經營三年了,一直都很小心。而且,怕是很難再找到一個這麼有利的位置了。”
鄧懷英卻不敢心存僥幸,“暗衛的力量,遠超你的想象。我有預感,他們怕是很快要查到這裡來了。”
是夜,平城西市的一戶人家,悄無聲息落入了一個黑影。沒多時,那黑影又跳出圍牆,飛快朝南邊離去,消失在黑暗裡。
第二日一早,鄧懷英備好馬車,在義莊外等候。流觴收到消息後,不由得心中大震,急忙在鄧懷英耳邊小聲耳語。
“通知忠叔馬上撤,東西沒了可以再造,人沒了就什麼都沒了!”鄧懷英一臉凝重,暗衛查來的速度,比他想象中還要快。
難道是那人親自出馬?他心頭一凜,捏緊了拳頭,“可查出對方的落腳點?”
流觴道:“對方很是警覺,我們的人在貓兒巷附近跟丟了。”
貓兒巷?那附近全是各大坊市,乃是南來北往的商隊雲集之處。
對啊,鄧懷英須臾便明白過來,要運送如此大量的錢財入城,而又不引人注意,扮成商隊確實是最好的法子。
可貓兒巷裡的商隊不計其數,如何才能儘快找到暗衛假扮的那一批?
看著蘇木緩慢移動的身影,鄧懷英很快有了法子。
蘇木被阮南珠扶著上了馬車,車廂空間不小,即便她整個人趴著,手腳也還能有活動空間。車廂底部鋪滿了厚厚的被褥,很是鬆軟。
今早她又短暫地看見了一些模糊的白光,好事接連而至,蘇木簡直歸心似箭,抑製不住心底的激動。
此時,義莊外麵已經站滿了看熱鬨的男男女女。白先生這個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夫婿,好女婿,她們想都不敢想,竟然讓這個外來的瞎子撿跑了。
這讓之前對鄧懷英有過想法,卻又被村長勒令不許打歪主意的人,心裡不是滋味。
村長如今也說不出來心裡是個什麼感受,不過,他可不相信什麼仁義道德,指不定是那盲女背後真有什麼了不得的家族,不然白先生怎會娶她?
村長心裡小小得意,如今有了先生這一層關係,再想幫孫子討個舉薦信,應該更容易了。
村裡人圍在鄧懷英附近,意猶未儘說個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