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一介朝廷欽犯,侯爺卻將我留在身邊,就不怕我另有圖謀,對你不利?”
蘇木整個人陷進躺椅裡,抬起一條腿踩在椅麵上,雙手在小腿腹上酸脹處反複揉捏。
“你會嗎?”她抬起頭,言辭懇切,“萬事論跡不論心。我隻知道,代城一行,任校尉和諸位同袍出生入死,於國有功,於我有恩。”
任遷眼神閃爍不敢直視,尋了個借口匆匆離去。
蘇木捏著小腿肚,暗自發笑,原來任遷吃這一套,看來這次她下對了功夫,再接再厲一把,爭取把這個人才拉攏到自己手中。
歇息了好一會兒,眼看到了飯點,蘇木肚子開始咕咕直叫,卻始終沒見到飯菜的蹤影。
驛丞向來守時,今日這是怎麼了?
她扶著腰出門,卻發現大堂空蕩蕩的,沒一個人影。
奇怪,人都哪兒去了?蘇木小心翼翼地挪著步子下了樓梯,邁出一樓大堂門口,不久便聽見一道道熱烈的喝彩聲傳來。
聲音似乎是從前院傳來的,她跨過拱門,隻見鎮北軍和虎賁營的將士們,將整個院子圍得水泄不通。
“這是在做什麼?”蘇木拉住外圍一名眼熟的驛站小吏問道。
那人原還在高聲助威,轉頭看見蘇木,抑製不住激動的心情,“侯爺,鎮北軍與虎賁營切磋呢!”
不一會兒,有人發現了蘇木的身影,連聲高喝:“侯爺來了!侯爺來了!”
虎賁校尉虞長一臉笑意湊到蘇木跟前,“侯爺,您快給我們講講,你們是怎麼離開代城的,兄弟們都好奇得緊!”
一時間,虎賁營將士們將蘇木圍在中間,蘇木心中詫異,這一路行來,虎賁營將士們對她,也就是公事公辦的態度,什麼時候這麼熱情過。
“嘿,你小子耍賴皮!”婁七摟起袖子罵道。
鎮北軍中之人,也紛紛叫嚷著,“侯爺,你可不能偏幫他們!”
周圍人你一言我一語,蘇木這才知曉,原來是兩軍彆苗頭比武,虎賁營若能贏了,才有資格聽鎮北軍講述今日經過。
三局兩勝,目前兩方各勝一局,第三局雖打得正酣,可兩邊有些眼力的老將都能看得出來,虎賁營要輸了。
被這麼一群彪形大漢,兩眼放光地盯著,蘇木一時有些頭皮發麻。
鎮北軍剛剛幫她虎口脫險,若是此時不替他們說話,顯得她恩將仇報,可日後返回洛都,還少不了跟虎賁營打交道,也不好當眾讓人下不來台。
蘇木左右為難,靈機一動,扶著腰大聲呼痛,“哎呦,我的腰!我這腿!”
剛剛答話那小吏,連忙湊上前來,很有顏色地扶著蘇木胳膊,“侯爺,小的送您回屋。”
蘇木忍痛大步挪著步子,離開一段距離後,這才放慢腳步不停抽氣。
小吏扭頭,隻見蘇木臉色發白,額頭密密麻麻滲出大滴大滴汗水。
咕咕咕,蘇木肚子又開始叫陣,小吏此時終於記起誤了午膳,頓時心慌不已,嚇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嘴巴都要打結了。
“侯,侯,侯爺,小的該死!求侯爺恕罪!”
“唉,唉,打住。”蘇木一手將人撈起,調侃道:“你要是死了,我不更得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