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放開我!”
蘇木一時猶豫,失去了先機。
孟雲飛有所顧忌,隻能眼睜睜看著兩人,被匪徒劫持著,退入山林。為車隊安全計,他下令全軍快速離開,去尋冀州守軍相助。
馬車內,鄧懷英捧著手中的書冊,風輕雲淡地向車外的流觴說道:“讓我們的人準備好,務必讓這蘇木,出不了冀州。”
蘇木兩人被押回山上寨子,捆住手腳,扔進柴房。當先攔路的那群匪徒,因白跑一趟還掛了彩而憤憤不平。
其中一個滿身橫肉,臉帶刀疤的男人,尤其凶狠,叫囂著要給兩人一些苦頭。
“大當家明令禁止,最近不許下山惹事,我看有些人確實該吃些苦頭才長教訓。”暗算蘇木的那名男子,掏出腰間軟鞭,自言自語。
這群人頓時落荒而逃,領頭的那個刀疤男,邊跑還不忘放話,“任遷,你給我等著!”
蘇木隱約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柴房大門緊鎖,長久的沉默後,她側頭,盯向一旁的小石頭。
他仿佛是被嚇壞了,蜷縮在一旁默不作聲,蘇木忍不住問道:“你沒什麼要說的嗎?”
“是我不好,連累了大家。”小石頭微微垂下腦袋,略顯沮喪。
“彆演了。”蘇木開門見山,“為何要與匪徒勾結?”
小石頭猛地抬頭,矢口否認,眼中滿是無辜,卻被蘇木一語戳破。
“燈會上,你一見我就跑,後來回了驛站,卻突然改變主意。現在想來,應當是那時你從我房間窗口,看見了滿滿一後院兒的箱子。”
“這群盜匪遇到重兵護衛的車隊,不退就罷了還敢迎頭而上,除非有人提前給他們遞了消息。”
“之前在那鎮子上,你消失了半個時辰,是去給寨子的暗樁通風報信去了吧。”
“他們害了我娘,難道不該償命嗎?”小石頭雙目通紅,狠狠地捶打地麵,梗著脖子嘶吼道:“差一點兒,就差那麼一點兒!”
蘇木本是想詐一詐,聽到這個消息,胸口卻一陣堵塞。
亂世人命如草芥!
當初若不是石頭娘給的一口酥餅,她還不知道能不能活著撐到洛都。如此好心腸的一個人,竟落得如此下場,實在是老天無眼!
連重軍守衛的車隊都敢上手,還不知有多少無辜百姓,在這群匪徒手中喪命!
“確實該死!”
可蘇木不喜歡被人欺騙,若非她留下小石頭,隨行的將士們也不至於無故受傷。
此行北上重任在身,她打定主意,等離開寨子,不能再將小石頭留在車隊中了。
此時,落雁寨議事廳內爭吵不休。
大當家明雁厲聲嗬斥,“我下山前怎麼交代的,這段時日風聲緊,不要惹事,你們是一個個都當耳旁風嗎?”
下山鬨事之人都跪在堂下瑟瑟發抖,刀疤男抖了抖臉上的橫肉,堆起笑臉,“侄女,二叔這也是被人騙了,你可得給二叔做主啊!”
明雁看不慣他這幅記吃不記打的性子,很是心累。
“軍師,這兩人來路可有眉目?”
任遷睨了刀疤男一眼,“那群將士的盔甲樣式,像是來自虎賁營。”
“虎賁營?”明雁如臨大敵,這可是拱衛都城的精兵,怎麼會出現在此處,她忍不住多想,該不是為了剿匪來的吧。
“他們原來應當不是為了剿匪而來,可現在就不敢確定了。”任遷便說邊看向刀疤男,意有所指。
刀疤男當即反駁,“你彆在這兒危言聳聽。”
任遷冷哼一聲,“那領頭之人乃是新任鎮北大將軍,如此說來,二當家還當我是在嚇唬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