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本王看他是因為這北境局勢不如他意他坐不住了。算了,本王也不愛管這些破事兒。不過,我家明遠還小,乾元殿裡都是一些成精了的老狐狸,他們太過陰險狡詐,本王不放心他一人前去。
這樣,你回去跟韓競說一下,要讓我家均朔陪著明遠一起過去。”
禁軍侍衛抬頭偷瞄了廣陵郡王一眼,而後又很快垂下頭回複:“此前韓相爺已經吩咐過了,隻要能把盧小將軍帶到乾元殿,郡王爺有什麼要求答應便是。”
“果然是老狐狸!”
廣陵郡王有些不開心,他便想讓韓競也不開心,對著禁軍侍衛說:“行,且等著吧。等他們陪本王用完這頓早膳就讓他們同你回去複命。”
禁軍侍衛頓時急得滿頭大汗,苦求道:“王爺,您行行好!這滿朝文武都在乾元殿等著呢,若是卑下一直沒將人帶回去便是失職!您菩薩心腸,就可憐可憐卑下吧!”
他這一訴苦,廣陵郡王手裡的水晶蝦餃都不香了。
在廣陵郡王發脾氣前,蕭均朔先發話了:“你這侍衛,好不大膽!也不看看這是在哪兒,就敢大放厥詞。來人,把他給我叉下去,讓他跪在院裡,好好反省一下該怎麼跟郡王爺回話!”
當即便有兩個王府侍衛出列,眼疾手快地捂住那禁軍侍衛的嘴將他拖了出去。
廣陵郡王這口氣算是順了下來,便敦促蕭均朔和盧明遠繼續用膳。
被拖到院中的禁軍侍衛還想掙紮,卻聽王府侍衛勸道:“你可真是不知死活。也不想想郡王爺連韓相爺都敢罵,更何況是你這樣的小侍衛。他老人家本就因為朝廷宣召明遠少爺不虞,你還上趕著逼他。
他是胸懷寬廣、為人仁厚,但那也是大齊頂尖的權貴。你是有多大的膽子才敢去賭貴人的慈悲心?郡王爺若是發作起來你今天彆說完成任務,能不能好好地出王府大門都是問題。你要是還清醒的話,就該知道你現在最應感謝的便是我家世子”
那禁軍侍衛這才明白自己做了蠢事,老老實實地跪在院裡,一動也不敢動。
屋內,看著自從禁軍侍衛來後便一言不發的盧明遠,廣陵郡王寬慰道:“莫要擔心,以你祖父此次的功績便是消了罪拿回定國公的爵位也不為過。
上朝後,肯定會有不少因為定國公府倒下而獲利的文武官員極力打壓,想要抹除你祖父的功勞。這時候你一定要沉住氣,莫要意氣用事與他們爭論起來。當然,也會有與你祖父交好或胸懷正義的官員站在你這一邊,你要爭取他們的支持,均朔在一旁也會幫你。
另外,老夫知曉你心中的想法,但不要那樣做。先將你祖父這次的功勞落到實處再說,你若執著於洗刷他此前的冤屈,反倒容易讓人牽著鼻子走,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難道就因為這樣,就拋開祖父的冤案,像逐利的商人一樣在功勞、利益分配上錙銖必較?”盧明遠能理解外祖父的建議,但卻不願接受。
廣陵郡王歎了口氣,這孩子怎麼就這麼倔呢?他給蕭均朔使了個眼色:你去勸勸你表弟,老夫我是勸不動了。
蕭均朔麵帶微笑,看似胸有成竹,實則毫無頭緒。他斟酌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明遠,我且問你。如若你真的在朝會上提出重審你祖父一案會有什麼結果?”
盧明遠早就將這個問題想了無數遍,他脫口而出:“憑借我祖父這次的功勞,由我這個嫡孫提出複查案情的話,沒理由會被拒絕。”
“那然後呢?”蕭均朔追問道,“由誰重審?三司?給你祖父定罪的便是他們,由他們審你覺得能審出個什麼所以然來?”
“這……”盧明遠遲疑道,“我手中也有一些線索和證據……”
“那又如何?”蕭均朔打斷他,“即便你有證據,把它們交予三司,就能讓他們更改判決嗎?就算他們被逼得更改了判決,想要為你祖父翻案還需過韓競和皇帝那關。這你應該是清楚的,你可有把握他們二人在這種情況下會承認自己的過錯?”
“我……”盧明遠語塞,“可這是最好甚至有可能是唯一為祖父翻案的機會了!”
蕭均朔拍了拍他的肩膀,“相信我,隻要有朝一日你變得足夠強大,這種機會將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