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阿莫怎麼沒來?”盧明遠在胥琰進門之初就覺得少了點兒什麼,這會兒介紹到修林兄弟,終於想起來一直跟胥琰形影不離的阿莫並未現身,“我還想著把他介紹給大家。畢竟你的很多事都是他來處理,跟大家見個麵日後也好辦事。”
胥琰想著臨行前眼巴巴地看著他想要跟過來的阿莫搖了搖頭,“他到了新京後,見過世麵才知道以前學的那些與大齊相關的東西都太過淺薄。所以這會兒正奮發圖強,回爐重造呢!”
“那還真是難為他了。”
從北境到新京,這一路上盧明遠對阿莫也算有些了解,知道他隻關心保護胥琰和練武兩件事。讓他去學大齊的學問、處世之道以及繁文縟節怕是比讓他武功再進一步都難。
可為難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胥琰手中明麵上能用之人唯有阿莫呢。
此後,盧明遠見相互介紹得也差不多了,便讓修林去吩咐店家上菜。
不過片刻時間,鴻運樓的侍者便排成兩列端著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魚貫而入。
待酒菜備齊,盧明遠端著酒杯站起身來,“阿琰,說起來,自從到了新京,我還沒真正儘過地主之誼好好招待你。今天本是為了感謝好兄弟門在我最艱難的時候不離不棄,但想必他們也不介意我借花獻佛,為你接風洗塵。”
範誌恒馬上接過話茬:“大哥說的哪裡話?我們怎麼會介意呢!能夠在大哥的引薦下結識如此優秀的北漠貴族朋友,該是我們的榮幸才是。”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稱是。
此時,胥琰也站了起來,雙手捧著酒杯向眾人行禮,“多謝諸位!能夠與大家在大齊這片陌生的土地上結交,是長生天賜予我的幸運!在下先乾為敬!”
說完,他仰起頭來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好!北漠來的朋友就是豪爽!”範誌恒大讚,“哥哥們,咱們可不能怯場啊,來來來,走一個,敬我們這位遠道而來的兄弟!”
氣氛已經被他烘托到這兒了,再不舉杯是不可能了。於是眾人在動筷之前都喝了一杯烈酒下肚。
鴻運樓窖藏二十年的佳釀可謂是世間酒之極品。盧明遠可是付出了不少代價才從蕭均朔那裡摳出來這麼兩壇的份額。
酒一入喉李昱丞嘗出了這不同之處,他捏著那把從不離手的扇子搖了兩下,笑著問胥琰,“不知胥琰殿下覺得這席間酒如何?”
胥琰仔細回味了下,“剛才喝得太過匆忙,根本沒來及品味這個中滋味。不過僅憑餘味也能察覺這酒的不凡之處。”
“是極,是極。”李昱丞搖扇的動作都快了些,“這可是鴻運樓珍藏的好酒,能有幸嘗到的人可謂是屈指可數。今天大哥能拿這酒待客,可見有多麼重視你我。
都怪誌恒這小子,瞎起什麼哄!這可不是那種街頭幾文錢就能沽一壺的酒,接下來,咱們就慢慢品味吧。也不枉大哥這麼費心費力的準備不是。”
盧明遠笑了笑,“雖說這酒來之不易,不過比起眾位兄弟卻算不得什麼,大家喝得開心就好。隻是,也不知道阿琰喝不喝得慣。這與北漠盛行的那種燒心燒肺的霸道烈酒大不相同。雖說同樣很烈,可卻是一種潤物細無聲的烈。”
胥琰聞言端起酒杯又小抿了一口,認真品味了下,“果然不同。入口綿柔,卻回味無窮。我很喜歡!”
“你喜歡便好。”盧明遠開懷道,“也彆光喝酒,鴻運樓的菜品也是一絕。快快品嘗,一會兒都要涼了。不棄、晏海,還有修林、修山,你們也快動筷吧。”
雖然朝食剛過,眾人都不是很餓。但鴻運樓的菜肴看上去實在誘人,再有美酒作伴,大家很快大快朵頤起來。
當然這中間也少不了大家對盧明遠和胥琰此前經曆的好奇問詢。諸如他們如何結識、為何相伴入京、路上遇到了哪些新鮮事之類的問題幾乎被問了個遍。
盧明遠和胥琰則一唱一和,十分默契地把他們相遇相處的事情大概講了一遍。
範誌恒聽說他們在舊都被人攻擊之事不由驚呼,“什麼人竟如此大膽?明知道你們有禁軍護送,還敢鋌而走險!”
錢不棄等人也麵色一變,紛紛看向盧明遠和胥琰二人。
盧明遠起初並不打算將他們查到之事告訴錢不棄他們,隻是轉念一想,說出幕後黑手也能讓他們多些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