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子清要遣散勞役和抽調禁軍,這些事情都輕忽不得,便親自帶著副官和親衛去礦場安排。
蔣易本來準備與盧鬆毅好好敘敘舊,但想到盧明遠馬上要隨胥琰離開,便出去尋鄭子清了,把空間留給了祖孫二人。
眾人離開後,帳中一片寂靜。
過了片刻,盧明遠終於還是妥協,“祖父,雖然我不明白您為什麼一定讓我離開,但我知道您一旦下定決心便不會更改。我會跟胥琰他們一起返京。
隻是我實在放心不下您的身體,我此前去後山也尋了些補身子的上好藥材,都在住處放著。我走後,您彆忘了喚人炮製服用。
眼下礙眼的馮繼祖走了,有鄭子清在,您有什麼需要隻管吩咐他去做。他們鄭氏在您落難的時候選擇袖手旁觀,如今若這點兒小事都不肯相助,那這個姻親不要也罷。”
“好啦。你說的這些我能不知道?”盧鬆毅嘴上嫌棄,但心裡受用得很,隻是他習慣用斥責的語氣掩蓋自己的情感。
“以往都是我不放心你,對你百般管束,現在你倒是管起我來了。誰能想到,新京城中那個鮮衣怒馬、意氣風發的少年郎竟然變成了現在這副婆婆媽媽,情長氣短的樣子!”
“祖父——”盧明遠氣結,“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種不著邊際的話。”
“算了,我不與您糾纏這些。我之前因為擔憂您的身體,便暗中托人送信給天界山的道全師叔,請他過來為您療傷。我畢竟隻跟他學了點簡單的藥理知識,隻能保您的傷勢不惡化。道全師叔醫術高明,有他在我會放心很多。”
盧鬆毅還真不知道他請人之事,便埋怨道:“你道全師叔在山上清修的好好的,何苦把他拉到這滾滾凡塵中。我的身體我清楚,你趕緊去信讓道全不必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