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沒什麼人,隻有兩三個弟子在,一個人伏在案前,似乎在抄書。另一個邊上放滿了丹砂,正在繪製符篆。
楚若水好奇地湊過去看,那名弟子就抬頭笑笑,摸了摸楚若水的腦袋。是個熟人,叫做許淮生,算起來是許奈何的表兄。許奈何好奇問他:“這是在做什麼?”
許淮生答道:“天氣熱了,小月樓裡的避暑符有的要換一換,不然效力就不強了。”
小月樓裡涼爽非常,都是因為這樓裡貼著各式各樣的符篆,保持樓裡溫度穩定,有助於保存書籍。
許淮生又道:“是來找楚先生嗎?他們在三樓呢。”
楚若水和許奈何點點頭,許淮生於是道:“我帶你們上去吧。”
說著就站起身來,一邊抄書的弟子抬頭看了他們一眼,迅速低下頭繼續抄了。
許淮生一手一個,護著兩個小孩上樓。到了三樓,就見三樓的窗戶正開著,一陣風衝進來掀起幾張紙張飛旋,常婉寧急忙去捉那幾張紙,一抬頭就看到了許淮生幾人。
常婉寧眉眼一鬆,笑道:“兩隻小懶蟲睡飽了?”
許淮生鬆開兩個小孩,向著常婉寧問好,常婉寧點點頭,扭頭喊道:“楚郎,淮生來了!”
楚韶遠捧著書從架子後麵走出來,看見許淮生就問:“怎麼了?”
許淮生低頭看看腿邊的小豆丁,見許奈何和楚若水已經牽著手往常婉寧那邊去,就放心的到楚韶遠那邊,詢問楚韶遠繪製符篆相關的問題。
常婉寧把手裡的幾張紙塞在書下麵壓好,張開手攬著兩個小豆丁,把頭擱在許奈何的肩膀上墊了墊,略有些疲憊的哼道:“妧妧呀,師父要被累死啦!”
雖然還沒行拜師禮,但是常婉寧喜歡聽許奈何叫她師父,許奈何也就天天師父師父的喊常婉寧,連帶著楚韶遠也一定要許奈何喊他師公。
麵對常婉寧哼哼唧唧的撒嬌行為,許奈何很無奈的把手放在常婉寧的肩膀上拍了拍以示安慰,隨即問道:“師父,你的書寫了多少了呀?”
一聽這常婉寧就來了精神,一隻手抓一個把兩隻攬在懷裡坐下,笑眯眯地把放在麵前的一堆手稿翻出來,她撿出一張攤在桌上,上麵繪著一輪紅日,浸在深藍的海水裡,泛出彆樣的光華。
常婉寧興致勃勃道:“瞧,我們這次去了渡城。”正說著常婉寧像是想起了什麼,又從放在一邊的一堆書裡翻出一本冊子,一打開是一張地圖。常婉寧把地圖鋪在桌子上,按著靠近濱海的一個位置說:“看,渡城就在這裡。”
“我知道,渡城隸屬廣陵。”楚若水忽然道。
常婉寧聽了很是滿意,道:“對,渡城屬於廣陵地區。”
常婉寧又問許奈何:“那麼,妧妧知道菡萏居在哪裡嗎?”許奈何看著那張地圖,一眼就看見了璦湖,於是琢磨著按到了璦湖邊上:“在這裡,我們在湖州。”
常婉寧就道:“對,咱們就住在璦湖邊上,不過到了菡萏居,這裡就隻有璦湖的餘波了。”常婉寧邊說著,邊從另一邊又扯過一本手稿打開來,正是從菡萏居方向繪製的一幅落日圖,落日的後麵是一望無際的璦湖。
“這是在小翼亭裡畫的。”常婉寧道。“不過,如果論起來看璦湖的落日,其實去平城那裡的餘暉樓是最好的。”
“到了那裡,挑一個好時機,就可以同時看到璦湖和不枯河上共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