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餘靜昭就來了興致:“你們想要我怎麼做?”
“我們想讓你聯係上安將軍。”
“可他今日一整日都沒回來。”
“對,我們知道,所以我們需要你這個東家,親身前往柳宅要人。”
聽至此處,餘靜昭心頭一沉。
柳宅是何等龍潭虎穴?而眼前這二人倒一臉正義凜然地就將她往那兒推去,真不愧是上過沙場之人,心可真狠。
而當她心中嘀咕至此之時,蕭驌的聲音又再度響起,打破了她的疑慮:“阿昭你放心,我會同你一起進柳宅的。”
結果餘靜昭卻微微搖了搖頭,道:“不行,兩個人一起去太招搖,會引起柳複的疑心的,因此隻能我去。”
“可……”
“沒什麼好可是的,這本就是一次鋌而走險,無論誰去都保不準小命不保,再說了,我才是譚記的東家,我去要人最為合理。”
見餘靜昭態度這般堅決,蕭驌和時裕也隻好作罷,隻得讓她一人深入敵營中去。
不過今日去,倒是不太切實,她隻好等到明日,待柳宅大門重開之時,她再去向他們要人。
蕭驌和時裕也默認了,雖說過了一夜,變數很大,但依安如塵的身手,縱使柳宅要壓他,也得留他一命。
時裕本以為蕭驌和餘靜昭說開以後,他二人就能回到譚家住去,可他左等右等,等到這對夫婦眼看就要分開了,都沒有一絲一毫要和好之意,他頓時就慌了起來。
被餘靜昭趕走的這幾日裡,他們都同安如塵住在一處,安如塵睡床,他二人則席地而睡,加上沒有枕頭,時裕感覺每日睡下都是折磨,惹的他第二天渾身酸痛。
“誒……誒你倆怎麼分開了?”時裕結結巴巴亂了步伐,“怎麼不回去住?我可不想再睡地上。”
而他這番話卻遭到蕭驌的白眼:“想什麼呢?你沒瞧出她不願見我們嗎?”
“怎麼又不願見了呢?你們方才不是都說開了嗎?”
“什麼說開了?她不過是剛得知了一切的真相在思考罷了。”
“你不都同她講清了原委嗎?還在氣頭上?”
“哪有這般容易就過去的。”蕭驌的語氣沉了下來,“我口中所謂的苦衷抵不上她所受的分毫苦楚。”
“可……”
“彆說了,我們走吧,明日還有正事要做。”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清冽的寒意,卻也夾雜著遠處灶火的暖意和微微的鬆香,這樣的冬夜,雖然沒有繁花似錦的熱鬨,卻有著彆樣的寧靜與溫馨。
在聽了蕭驌那一番話後,餘靜昭躺在床上一言不發,腦中不停地回盤今日的一切,從她嫁入蕭家起,到最終被掃地出門的全程。
她的怒氣已然持續了好些天,她本以為自己會對蕭驌千般絕情,但今日一見,她的心卻並未被怒火占據。
可她脾氣犟,說什麼也不願至此原諒蕭驌。
不過轉念一想,如若事實當真如蕭驌所說,她爹娘含冤入獄當真是因為柳複陷害,那她如今的敵人,便不是蕭驌。
她隻想將自己的爹娘儘快救出,好叫他們一家團聚。
但蕭驌所言,又真嗎?
想當初,他可是化名蕭四來到她身邊,他這般會扯謊的一個人,今日所吐之辭,又是真真嗎?
餘靜昭左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