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衙役立刻應命,將餘靜昭按在一旁的矮凳上,把她的手指被強行放在一塊狹窄的木板上。
刑具由兩塊木板組成,底部一塊固定,上麵的木板中間有一個孔,正好可以容納一個人的手指。
當上麵的木板被另一根橫木穿過並旋轉時,下麵的木板會逐漸上升,從而對手指施加壓力。
隨著衙役轉動木柄,餘靜昭的手指被緊緊壓住,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她試圖忍住疼痛,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壓指帶來的痛楚變得越來越難以忍受。她的呼吸變得急促,終於忍不住呻.吟.出聲。
公堂上的旁觀者有的露出不忍之色,有的則是麵無表情,似乎對這種場麵已經司空見慣。
最終,縣官示意停止行刑。
餘靜昭的身體癱軟如泥,她的手指在壓指刑具的折磨下已失去了知覺。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汗水和淚水交織在一起,沾濕了她的衣衫。痛苦讓她的眼神變得空洞,仿佛已經無法感知周遭的一切。
這下,餘靜昭更是再無氣力加以辯駁,縱使她再如何自證,縣官都會找其他證據讓她認下罪去。
縣官看著餘靜昭這副模樣,心中或許有些滿意,認為終於打破了這位女子的沉默。
他示意書吏準備好認罪的狀紙,然後對衙役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將餘靜昭的手抬起來畫押。
兩名衙役上前,一左一右地架起餘靜昭的胳膊,強行將她的手按在了狀紙上。
餘靜昭的手腕無力地垂落,她虛弱地掙紮著,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被人聽見:“大人,民女無罪……”
但她的聲音微弱得幾乎無法傳出公堂。
縣官不耐煩地再次揮了揮手,示意衙役繼續。
衙役中的一個拿起筆,笨拙地握起餘靜昭顫抖的手指,蘸上朱砂墨水,強行在狀紙上按下了一個模糊的手印。
“押下去,擇日處以極刑!”縣官宣布著,書吏在一旁記錄下了這一切。
隨後,公堂上的旁觀者開始散去,隻不過,他們的談資中倒是多了一樁判決的故事。
而遲遲等不到餘靜昭歸來的蕭四,早已在鋪子裡亂了心神,他的眼神總是時不時往門外瞟去,卻始終不見其身影。
這時,一小廝突然衝進店門,扒著門框氣喘籲籲地喊道:“不……不好了!東家被……被他們壓進大牢去了!”
“什麼!”眾人齊刷刷地站起身來,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蕭四更是難掩心急之情,兩步上前就抓住那小廝質問道:“究竟發生了何事?”
“他……他們說……說東家她……她在昨日給韓家的糕點裡……下了藥……”馬不停蹄跑來報信的小廝是片刻都沒能歇息,這會兒依然喘不過氣來。
“下藥?”
“對!我在公堂外麵聽得真真切切!東家還被用了刑!那指頭都被壓得不成樣子,血肉模糊的……哦對!我還聽見縣官說,要擇日處以極刑!”
蕭四聽後,不自覺皺起了鼻。
看來,不僅是餘靜昭對此一頭霧水,在場的所有人都無法接受這番說辭,議論之聲紛紛響起。
“荒唐至極!我要去看看!”蕭四再難耐心中的焦急,顧不得他人阻攔就要向門外衝去。
但好在安如塵眼疾手快,搶先一步將他一把推回了鋪子內。
安如塵啟齒發問:“你去?你去又能如何?”
“她不能平白無故受冤屈!”
蕭四話音剛落,鋪子外忽然就飄來了一朵雲,將這初冬時節僅剩的溫度遮了乾淨。
天空霎時就陰了下來。
安如塵咂嘴一聲,步步緊逼而來:“是,在場之人誰人不知她餘靜昭是被冤枉的?但你要知道,冤枉她之人可是韓家,是韓家壓著縣官,縣官又扣著她,一環連一環,誰敢去攔?”
“所以呢?”蕭四的眼神也露出了鋒芒,“因為對麵是韓家,所以你們就在這撒手不管,看著她將被處死也無動於衷嗎?”
安如塵驟然失容,他的瞳孔緊縮,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