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記得那天的情況。
八月初,正是日頭曬人的時候,又適逢又搶的時候,早稻要搶收,晚稻要搶插,正是家家戶戶最忙碌的時候,爸爸和小弟張華峰都在田地裡忙碌,就是媽媽也因為她懷孕在身,那時候媽媽十分的放心不下。
好在,雙槍也到最後幾天了,媽媽每天上午回來看她一回,下午回來看她一回。
張華蓮就是在上午發動的。
爸媽還有小弟張華峰他們去田地裡沒多久,肚子就開始疼了,她也沒經驗,不過想著一時半會生不下來,便沒有作聲,就這麼一直忍著,直到忍不住了。
媽媽張老太回來的時候,她已經疼在廳子裡直不起身了,張老太嚇了一大跳,立刻就燒熱水,一邊就打算出門去找穩婆,可,穩婆住的離她家很遠,來回起碼一個多小時。
張老太十分不放心,家裡把張華蓮一個人扔在家裡,就在這時,家裡來了一個過路討水喝的婦人。
那婦人眉目和善,說是來這裡找人沒找到,然後又渴的很,來討水喝。
張老太著急去請穩婆,打發了水,便要出門。
那婦人聽到張華蓮在床上疼的直叫嚷,問是不是要生孩子,她正好是穩婆。
張老太一聽,立刻高興的將婦人帶到房間裡。
婦人確實是穩婆,有條不紊的給張華蓮接生孩子,張老太看著放心多了,一個勁的和穩婆道謝,直到唐悅出生,張華蓮疼的快昏了過去,隱約聽到張老太說生了個女兒,後來,穩婆讓張老太去給田地裡的爸和張華峰晌午飯。
張老太見穩婆這般好,也就放心的出去喊人了。
張華蓮在張老太離開不久後,就暈了過去,疼了幾個小時,或許對其它女子來說,不算什麼,可對張華蓮來說,卻等於要了大半條命,本來就因為憂思過重,身體不行,懷著唐悅的時候,彆人都胖,但張華蓮除了肚子大之外,整個人瘦的就隻差成皮包骨了。
這不,生下唐悅之後,她就暈了過去。
之後再次醒來的時候,那穩婆已經不見了,媽媽告訴她,生了一個女兒,女兒很小,小到她都不敢抱。
皺巴巴的,紅通通的,小小的一團躺在三角被裡。
當時,她還記得張老太說過,她的肚子這麼大,為什麼孩子生下來這麼小?
許是羊水多,她和張老太從來沒有懷疑過那位好心的穩婆。
連他們給的錢都沒要,就說要還那一口水的人情。
可,至今想來,張華蓮卻有一個很奇異的念頭冒出來。
總覺得當初的事情不對。
按理說,她的肚子這麼大,唐悅這麼小的話,或許是雙胞胎呢?
就是連和也說,他們連家的基因很強大,很多雙胞胎。
可,若真是雙胞胎,那另一個孩子呢?
那穩婆怎麼可能這麼巧知道她要生孩子,又怎麼知道她懷的雙胎呢?而且,她也不認得那穩婆,那穩婆為什麼要偷她的孩子?
這是怎麼也解釋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