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翠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捶胸頓足地嚎叫著。她這話讓周圍一些看熱鬨的,不明真相的群眾信以為真,真以為是林穗仗著身份欺壓他人了。
他們看向林穗的眼神,多少帶上了一些探究,更多的則是歧視。
林穗冷眼看著劉翠芳表演,看到周圍圍著越來越多的人,她環抱著胳膊,冷笑。
“這位老大嬸,我們先不說你女兒下鄉,那是知青辦的安排,跟其他人沒任何關係。我們就來說說,我為什麼要打你?”
劉翠花:“為什麼打我啊?你仗著你男人是軍人,所以就打人了啊,我不活了啊,軍屬欺負老百姓了啊……”
劉翠花撒潑打滾,在地上不斷地哀嚎。
周圍的人,已經開始對林穗指指點點了。
林穗嘖了一聲,用手擼起自己額前的碎發,將那個剛長出嫩肉的傷疤露了出來。
她的皮膚很白。
像是上好的羊脂玉,瓷白無瑕。因此她腦門上的那個傷口,看起來就格外的可怕。
周圍的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好家夥,腦門這裡受傷了,若不是命大那絕對早就沒了啊。
得虧這個閨女命大啊。
周圍原本想要站在劉翠花那一邊的人,在看到了林穗腦門上露出來的那個傷口之後,他們便開始動搖了。
看向那不講究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劉翠花,也開始覺得不對勁了。
林穗將四周的反應看在了眼底,不過她並沒有放在心上。
而是繼續慢悠悠地開口說道:“你女兒把我推倒,讓我腦袋上撞了這麼大一個血窟窿,你們不僅沒有賠償我醫藥費,現在還反咬一口說我欺負人?”
“大嬸,你是不是真覺得,隻要撒潑夠厲害,就可以顛倒是非黑白啊?”
她說著,冷眼看向了四周圍觀的人,唇角微微彎起一個淺淺的弧度:“這位大嬸覺得無理取鬨就可以免除責任了,不知道大家是不是也這樣覺得?”
“是不是快要將彆人害死了之後,在地上撒潑打滾就能免除刑事責任了?”
她的話音剛落下,人群外有一道聲音響起:“這自然是不行的了。”
伴隨著來人的話說完,穿著白色襯衫黑色滌綸褲的向大姐從人群外走了進來。
她看到林穗安然無恙,對她點頭笑了笑。
向紅轉身,視線落到了還在地上打滾的劉翠花的身上。
“劉翠花,你在這裡影響我們為人民服務,影響大家購買貨物了,你這是想要被抓去革委會嗎?”
向紅向大姐供銷社的老人了,她在供銷社說話那還是非常有分量的。
常來這邊買東西的人,也認識向紅。
聽到向紅的話,他們頓時將矛頭調轉,對準了還在地上坐著的劉翠花。
劉翠花沒想到隨便來個女的,就讓大家不再關注林穗有個軍人丈夫的事情了,她張了張嘴還想說點什麼,原本站在那兒的林穗,卻是冷冷笑著問,劉翠花什麼時候才還醫藥費。
“你做夢!”
劉翠花罵。
林穗也不惱。
她笑著往前走了兩步,在劉翠花的身邊蹲下,裝作去伸手攙扶劉翠花的樣子,用隻有她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開口:“你說,我能把你那寶貝女兒弄下鄉,我能不能把她弄死在鄉下呢?”